很羨慕,就像他們之前羨慕我有一個小店一樣。
凌舸沒有睡覺,靠在床頭看報紙。等我回來,我進門的時候先把奶茶拿給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腸子都被營養餐給沖洗得乾乾淨淨了!
“就知道有吃的,不枉費我等你這麼久。”凌舸笑嘻嘻地接過,掀開塑膠蓋子,灌了了一大口。這麼晚不睡覺?不用等我地。”我將包放在鄰床上,打了個哈欠。奶茶畢竟不是咖啡啊!
“那床單護士還沒換過,你別趴在上面,”凌舸見我疲憊地趴在床上,趕緊提醒。
哦,我差點忘了。這床是那個插輸氧管子的病人睡的,聽說已經轉到重症病房了。不曉得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護士似乎挺忙,也沒有來收走被病人睡了很久的床單,湊近聞聞,混雜著消毒水和男人地體味,這就是死亡的味道?
“我要睡覺了,別吵啊,”我實在是很困,翻個身,將病床上的被子蓋在身上,開始我美美地一夜。
清早,耳朵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凌舸正收拾被褥。
“幹嗎?反正還要睡的,疊這麼整齊?”他可不是個講究的傢伙,我從床上坐起,狐疑地看著他。
“中午之前咱們回去,”凌舸回頭衝我說道。
“回去?棚戶區?”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們已經被掃地出門了呢。
“不然回哪兒,快到元旦了,你還得回家呢,耽誤了這麼久,而且這回可能買不到臥鋪票了。”凌舸有些沮喪。
“站著坐著都一樣,兩眼一閉,一覺睡醒就能到家。”我笑著站起身,去洗手間方便了一下,昨晚的奶茶徹底消化了。
“我身上僅剩的錢就這麼多,”凌舸從兜裡掏出幾張十元鈔票,“真是鬱悶,你要是現在去買票,我就給同事打電話,先週轉一下。”說完,他就要去按手機鍵。
“不用,”我抓住他的手,“我有錢買票,這個你不用擔心,不就兩百多塊錢嘛!生日我一定能在家裡過!”
凌舸有些難堪地將錢收進口袋,“有事你一定要說啊。”
我點頭,看著他疊好地被子,突然想到住院費,“繳款單呢?”
“都繳清了,”凌舸低著頭,“好不容易存到的兩千塊錢,上次韓競風來的時候,委託他幫我取出來了。”
“竟然不告訴我,”我有些生氣,並不是氣他存私房,“今天一定要出院?”我走到他背後,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手術縫合後的傷口,看上去癒合得還不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可沒那麼金貴,再說,這消毒水地味道太嗆人了,害我連飯都吃不下,”凌舸摸著自己消瘦的臉,衝我做了個鬼臉。
如果不是囊中羞澀,我會堅持讓他再多住一段時間,想到他昏迷時地蒼白模樣,我的心就隱隱作痛,看到他強裝笑顏,明明就是沒錢再住院,卻硬說自己已經康復,鼻子酸酸的,我抿緊嘴唇,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回家的路上,我很隱晦地告訴了凌舸,我們被迫搬家的訊息,他沒有太大反應,這在我意料之外,當然,我省略了翠翠婆和房東太太的勢利與刻薄。
店子的鑰匙我給了凌舸,他知道我馬上回老家,也沒有推辭,我們在困窘的生活中,似乎都不願去在乎面子與自尊,接受韓競風的幫助,接受顧享的饋贈,將別人的店當成自己的家!
“我們暫時住這兒,以後這裡就交給你啦!”我帶凌舸到各個房間去看了看,“樓上是住處,樓下是花店,還不錯吧!”
“覺得沒面子,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要靠別人的幫助來生活。”凌舸苦笑。
“朋友送的怎麼會沒面子,又不是施捨,是別人的心意,”我糾正他的話,雖然心中也覺得苦澀。
“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