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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下了,等丫環上了茶,阮安桐就命自己的丫環俏雲送上了自己從錦華書院帶回來給安槿的禮物,卻是一套書院的生活圖集,據說是書院的書生閒了無事畫了賣的。
阮安桐道:“你素來就喜歡這些東西,原來又說想去錦華書院,我一見這個就覺得你必會喜歡的。”
安槿開啟厚厚的圖集,有書院的風景圖,建築物圖,也有學子們遊玩聚會讀書時的圖,畫的惟妙惟肖,書院生活的趣味撲面而來,的確是她喜歡的東西。
看著圖集,安槿在心底嘆了口氣,她這個五姐姐其實並不笨,心眼也不壞,只是她感情缺乏安全感,性情不定,容易受別人的影響,也容易被別人哄了去。可是想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安槿苦笑,那恐怕得一個十分堅定的母親長期帶在身邊親自教養才行。
安槿很快理了理情緒,抬頭對阮安桐道:“素來都覺得五姐姐是愛玩樂的性子,沒想到這去一趟書院,這立即就雅緻起來了,送的東西都是文人墨客的雅物。不過妹妹我今天卻要俗套一回了。”轉臉對碧螺道,“碧螺,你去把我給姐妹們準備的禮物都拿過來。”
碧螺應聲是,轉身從側廳裡端來了一個金絲楠木托盤,上面鋪了厚厚的白色細棉布,布上呈列著十幾支做工精巧細緻的珠花還有七八支篦梳一些花鈾。安槿命她將托盤置於桌上,對眾姐妹道:“我剛剛把姐妹們的禮物整理了出來,先到先得,就請姐姐們先選吧。”
這些小首飾每支只鑲嵌少量的珍珠寶石,也都是米粒芝麻大小的,看起來並不貴重,只是勝在做工精緻,用料也十分華貴,珍珠寶石雖小,卻成色極好,絹花都是上等絲綿,顏色晶瑩明麗,很是喜人。
眾人見此,就笑著謝過安槿,俱推辭著挨個選了一支喜歡的珠花和一支篦梳或幾顆花鈾。蔡蘭絲道:“這些式樣和我們江州的倒有些像,不過這樣成色的也只在江寶閣才能見到的,平常的商鋪可做不來這樣的品質。”
“江寶閣?可是那御用首飾設計師的江寶閣?聽說宮中好大一部分的首飾設計都是江寶閣起草進貢,再由宮中尚服局司飾司改良的。”阮貞紋問道。
蔡蘭絲點頭,笑道:“沒想到江寶閣的名聲,連滄州都聽過。”
蔡蘭絲不過隨口一感慨,阮貞蕙卻不高興了,扯著淡淡的笑冷哼道:“這有什麼稀奇,江寶閣但凡大點的地方都有分店,雖說我們比不得商家訊息靈通,也不是連世面都沒見過。”語氣裡的譏諷之意一點也不掩飾。
蔡蘭絲臉上漲紅,這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雖然是庶女,可是平日裡在家是姨娘做主,祖母寵著,父親慣著,姨娘孃家又是江州排的上號的商戶,她養的比嫡女妹妹蔡蘭惠都要精貴,出門又是知府的女兒,誰不是捧著,誰知道來了京都幾天,竟處處有人譏諷她,給她臉色看,心裡就極委屈氣憤,想到這裡她就趁別人不注意時暗暗瞪了蔡蘭蕙一眼,蔡蘭惠察覺到她的眼神,竟是瑟瑟了一下。
其他幾人聽出阮貞蕙話中之諷意,卻俱是不理會,只岔開話說笑。安槿暗暗留意幾人神色,自然也沒漏掉蔡蘭絲瞪蔡蘭惠的眼神,以及蔡蘭惠的害怕,她心底嘆了口氣,老太太就阮氏一個女兒,以前是遠在江州,沒法管,阮氏也從沒傳過信訴過苦,但這次來了京都,恐怕等二姐姐嫁了,這事老太太必會出手料理了。
說笑了一會兒,阮安桐提議道:“七妹妹,紋姐姐上次在四姐姐那裡見到你的一副荷塘畫,很是喜歡,我就說妹妹這樣的話不知凡幾,上次帶了紋姐姐她們過來,想去你的書房看看,可恨下人們竟怎麼也不讓我們進。這次妹妹回來,還是讓紋姐姐她們去看看你的那些畫簿圖冊吧,紋姐姐對你那些收集的孤本畫冊也很有興趣呢。”
安槿一笑,卻沒有回答,而是坐在椅子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