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火紅的絲質連身內衣應聲裂成兩半,與連身皮裙同樣下場。
“把不該有的東西洗掉。”撂下話,索靖轉身離開浴室。
“站住!”仇愛無法再壓抑被他狠狠激起的火氣,怒聲叫住他。“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聽命於你,什麼又是不該有的東西?”
“憑你企圖加害於我,我就可以這麼對你,你人在靖城我就有資格要你聽命於我。”左眸掃過她一身破碎衣物與狼狽,他仍然面無表情。“你不該有的東西太多。紅髮、濃妝、香水——我要你全部洗掉。”平穩的語氣像是對自己眼前的玉體視若無睹,他過人的冷靜與仇愛此刻怒火中燒的模樣形成強烈對比。
“我偏不!”她像個執拗的孩童故意挑釁大人命令似的卻不自知。“我不要,你能拿我怎樣。”
“如果你敢就這樣離開靖城。”索靖勾起訕笑,明顯帶著嘲弄意味緩步離開浴室。“你以為我會允許第二個來自黑帝斯的人進入靖城嗎?”言下之意是她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如果想完成任務就只能聽命於他。
她還能有什麼選擇?
重重關上門是她唯一能做的抗議,將他隔離在外是她唯一能表達的反抗。
叩叩兩聲敲門聲是科林按照主子吩咐辦好事回應交差的訊號,待索靖開門後他仍然保持笑臉,不讓老闆看出自己剛才在女裝部購買衣服時的尷尬神色。“老闆,您要的衣服和鞋子。”
索靖頷首接過,瞥了眼浴室。“十分鐘後我要看到一套白色的女用內衣。”
啥!?“內、內衣?”這……這怎麼回事?繼女裝、女鞋之後是……內衣?那個胸、胸罩和……女人內褲!“可、可是老闆我……”
“十分鐘。”
“老、老闆我——”門砰的一聲在他眼前關上。“我是男人啊……”科林傻眼盯住關上的門板,皺著一張尚稱俊俏的臉幾乎快哭出來。
十分鐘內他要買到一套女用內衣!嗚……部屬難為,嗚…
夜涼如水,但拉斯維加斯的天氣即使在夜晚也一樣懊熱窒人。
仇愛耐不住熱,所以寧願躲在拉斯維加斯最高的塔上、僅次於塔頂架設的雲宵飛車高度的室內,寧可隔著玻璃窗看拉斯維加斯的皎月繁星,也不願到外頭流汗委屈自己。
索靖依她的要求,並未強拉她到室外。他同樣不耐熱,也沒興趣頂著汗欣賞除了霓虹燈外再無其他的單調夜景。
臺灣的夜景比這裡更有吸引力、更具多樣性,尤其是從陽明山直瞅而下那一片燈海籠罩的狹小盆地。
“你在想什麼?”仇愛的眼沒有離開白玉般的一輪彎月,只是覺得身邊的男人神遊物外故而隨口問問。
“誰說拉斯維加斯是繁華不夜城、浮靡的聖地?”他回答的口氣輕蔑中夾帶不屑。“不完全的墮落、令人作嘔的表裡不一,無趣。”捧著賭城的美名吸引無數痴愚的觀光客、嗜賭者有何意義?
“如陽光般明亮的街燈是它不夜的證明,紙醉金迷的正當化是它讓人趨之若鶩的原因,貪婪自私的勾心鬥角是它表現活力的方式,待在這裡的人是造成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原只是沙漠中的一處綠洲,如今卻成了賭搏的天堂;綠洲在沙漠中是何等尊貴,然卻免不了成為人類金錢追逐遊戲下的一項犧牲品。
“真要墮落就該墮落個徹底,敗絮其中就不該妄想金玉其外。”
索靖一語雙關地道,他的毒舌向來不輸話少的滕青雲,兩人因為同樣毒辣所以素來不睦。
仇愛當然聽得出他話中涵意。“所以我不適合白色。”她輕扯身上絲麻混紗的無袖連身長裙。
“我說過我不喜歡白色。”
索靖拉起一撮烏黑青絲在掌心把玩,體味掌上的柔順。“燙卷和染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