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麼樣,當然我也不知道。現在我一整天一整天地呆在我的出租屋裡,我的頭頂上仍是那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黴變的天花板。房間裡缺少陽光,腐爛的氣息飄浮不定。就在這種腐爛的氣息中,我正在著手虛構一個古代的情愛故事。我不知道這小說在我手中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它也許是一個鮮活或者不鮮活的文字,一種或明或暗的狀態,一種無法重複的生活態度,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這一切其實都不重要。我只希望它可以成為一個接近於某種真實的東西。當然這樣的前提是讀者必須明白,歷史的真實,或者說事件的真實,和小說家心中的真實是不一樣的。它們是有區別的。因此,如果你們把劉二的小說當成歷史書來讀,就會讀出許多偉大的謬誤來。這無疑是錯誤的,是不可原諒的。大家都知道,劉二的身份目前是一個自由作家,一個失業者,而並非什麼嚴謹的歷史學家。這兩者的身份很不一樣,不可混淆。同時,劉二的小說就是小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更偉大的意義。不要試圖在劉二的小說中尋找什麼偉大的意義,如果你們一意孤行,就會落得自討沒趣的結果。
現在我要寫的是一個春秋時期的情愛故事。我甚至已經為小說取好了名字,準備就叫《青銅時代的愛情》,當然這樣的題目也許並不能引起讀者更多的興趣。現在的社會愛情尤如一頓廉價的海鮮,成年男女們喜歡淺嘗即止,嘗過就忘記了,然後等待著下一次機會再嘗,沒有人會真正把愛情當一回事。誰會對愛情感興趣呢?只有傻瓜才會把偉大的愛情當一回事呢!
但是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不管讀者怎麼看,我都要寫這樣一個故事出來。現在我已經提到了小說中兩個人物的名字,他們分別是男人無名和女人紅花。我甚至已經說到了在那個黑暗的夜裡,無名穿過二千多年前的黑暗,和女人紅花一起進入了那座燈火通明的妓院裡。這時候我有點興奮,同時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故事會發生,這一種感覺就像第一次Zuo愛。
呵,提起我第一次Zuo愛,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在這裡有沒有必要提到我從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想首先我得再次提到那個叫陳太南的朋友,還有他的叫夜精靈的那個酒吧。
“你什麼人都可以幹,就是不能幹Chu女。”這話就是陳太南告訴我的。
陳太南的酒吧離市心不遠。這是一個江南的城市,如果你和我居住在這同一個偉大的城市裡,到了晚上等城市裡所有的燈光都亮起來的時候,在城市中央的一個巨大的廣場裡,你就可以看到一個偉大的雕塑…一個赤裸的女神的雕塑。她的奶子照例很美,很豐滿,像在陽光下一樣,在燈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這是一座偉大的雕塑。城裡面所有的人…男人和女人,大人和小孩都生長在她奶子的光輝之下。站在廣場的中央,你順著她的奶子的方向看過去,一定會看到廣場的邊上有一條不大不小一丈多寬的巷子。巷子從一個方向像一條野狗一樣竄出來,有一種旁若無人的感覺,竄出來之後就和廣場連在了一起。從廣場裡走出來,慢慢地向巷子走過去,走不多遠會發現一個電影院。巷子入口的不遠處就是一個電影院。從那個電影院門口走過去,不要因花花綠綠的電影海報的誘惑而停下來,順著巷子一直走下去,不要回頭,然後就可以看到我朋友陳太南的夜精靈酒吧了。
前面說過陳太南是我推銷紅酒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他是夜精靈酒吧的主人。我曾經有一個時期的許多的有聊和無聊的活動,基本上都是在那裡完成的。我這個叫陳太南的朋友,他是一個藝術家。藝術家,是的,他是一個藝術家,這一點用不著懷疑。當然,我現在只能用這樣模稜兩可的語言來描述他。因為他似乎只對女人的裸體感興趣。他除了畫女人的裸體之外,就再也沒有畫過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