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今天臨走時,梅主管已經同我打過招呼,新人一般都會排早班和白班。
因為老闆的應酬一般是在晚上,晚上通常更重要,會涉及到一些待人接物的規矩,而新人還需要時間去教。
梅主管說,保險起見,請設定每天六點的鬧鈴。
當日排班會在六點前傳送。
而周先生的當日活動通常在八點開始。
至於夜班助理則在早上八點前結束工作,我直接趕到吳江路交接。
如果當日沒有安排你,你就可以休息。
因為也許周先生今天出差或者留在家裡休息,不需要助理待命。
這一個班只安排到下午兩點,兩點以後我就自由了。
至於兩點以後周先生的行程則和我無關。
也就是說,我每天出賣了區域性時間給另一個人,他可以隨意差遣我。
這種明明白白的交易,反倒令我有一種安心。
因為在工作條款中清清楚楚地寫著,上司不合理的行為可以拒絕,如果發展出工作之外的關係,合同則自動終止,按照公司解僱員工的章程規定乘以三倍作為補償,也就是九個月的薪水,如果已獎勵公司股份,也不予追回。
我憤憤地想,只有王鶴倫這種吃軟飯的混蛋才會把職場想成隨便的地方。
躺到床上,我翻了個身,壓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我拾起來看了一眼,是王鶴倫的眼鏡。
鏡腿被我剛才壓了一下,有些折了。
我竟有些高興。
我洩憤似的把兩邊的鏡腿都彎折了,用力地拗了一下鏡架,鈦合金的,彈了回來。
軟飯男!這眼鏡也是小魚買給你的吧!
還不夠解氣,我便用髮夾不停地扎,像容嬤嬤一般,直扎得鏡片糊的不成樣子才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我心頭彷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很爽!
就這樣,我一覺睡到鬧鐘響。
家裡離吳江路不遠,五站地鐵而已。
但我怕早高峰,還是決定儘量早點出門。
我穿好衣服,擰開門鎖,客廳裡沒有王鶴倫的影子。
我又謹慎地看了眼門口,他的鞋被穿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他也曉得要臉,連夜走了。
不!
才不是這樣。
是撇清。
如果我向艾小魚告狀,他便有理由舉出不在場證明。
我攥了攥拳頭,冷笑了一聲。
不僅是禽獸,還是偽君子!
不過他走了,我便可以放心洗漱。
想到這裡,心裡也沒那麼難過了。
畢竟,搞錢是第一位的。我很珍惜這份工作,相比昨天的不如意,我現在更希望集中注意力做好眼前的事。
我在腦子裡盤算了一下,吃早飯該穿什麼、注意什麼。
我洗漱完,還洗了頭,選了一件米黃色的娃娃領襯衫搭配闊腿牛仔褲。
端莊、大方。
我又對著鏡子梳起了馬尾,只搽了防曬隔離和裸色唇彩。
至於鞋子,我準備穿運動鞋,走路方便。
我只是助理,著裝的要求大體做到清爽乾淨就可以。原則是不給老闆丟臉,也不搶老闆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