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跟她走得有點近,這樣人家一姑娘家家的以後可不好找男朋友啊。”
陳顧返就這麼背靠在窗戶上,單手劃了根精緻的火柴點菸,用最後一點點耐心,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每個字都犀利的不得了。
“不,不想知道什麼。”趙約被嚇得噎住,倒豆子一樣,老實交代:“沈與爾參加學校的志願者,到約旦紅海海灘撿垃圾去了。”
“亞喀巴?”
他想到傍晚那會兒看到的未接來電。
“對,沒錯。”
“地址給我。”
結束這邊通話,陳顧返單手划著手機螢幕,玻璃窗後遠遠的倫敦眼亮起藍色光環,將背景襯托的有些夢幻,這樣的光線下,他的臉色深刻起來,眸光深潭一樣摸不到底。
心裡很沉,前所未有的空洞。
又撥了一遍紅色的未接來電,確定再次傳來忙音,他直接將電話打到許玖那兒。
“我這兒都10點了,急事?”
陳顧返回身,望了眼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鐘,8點,鐘聲恰巧鏗鏘有力的傳過來。他抬腳,妥帖褲料下包裹的長腿邁出去。
“明早9點半到安曼,幫我找輛車,我要去亞喀巴。”
聽出這個人語氣不怎麼愉快,她沒怎麼廢話,直接問:“普通車可以嗎?”
“可以。”
他將手機換到左手,清晰骨節的手指按下電梯樓層:“最好找一個懂英語路熟一點的司機。”
“好,明早見。”
此時此刻,約旦亞喀巴,厚重夜色下,沈與爾正蹲在馬路邊,單手撐住側臉,無奈的要命。街道上車輛熙熙攘攘,燈光也不怎麼明亮,好像只用一種顏色描繪出來的明暗變化一樣單調。
停在一旁的黃色計程車,車門敞開,司機開始有些不耐煩,他將兩隻手不斷比劃著,講出的英語十分蹩腳,還夾帶著不少阿拉伯口語。
“你的朋友怎麼還不到?已經一個小時了。”
“八成跟您一樣,遇到特殊情況?”沈與爾攤手反問,有點諷刺,實在不想再跟他理論。
就在剛才,去警局的路上,這個司機將她丟到半路並告知她前面有些情況無法透過,需要先付清這一段的錢,再繞路。
她將身上的零錢遞過去。
司機搖頭說,不夠。
這才覺察到他啟程時,根本沒將計價器重啟清零,非常昂貴的價格。
在這個英語並不怎麼通用的中東城市,她手腳並用比劃半天,兩人最終達成共識,她叫朋友來,支付計價器上一半的費用。
也不管這個唯利是圖的傢伙能不能聽懂,沈與爾垂著眼瞼不再開口,按了按歪歪扭扭纏在手腕上的幾大圈紗布,咬咬牙,這道大口子可真疼。
說起來時運不濟,下午被老師吩咐外出辦點事情,剛從紅海海灘到達亞喀巴,就被三個黑人洗劫一空,錢包、手機、護照,一樣都沒有留下。
舉目無親,身無分文。
這種感覺無助到讓人心慌。
好在還有身份證存在老師那兒,多多少少可以證明自己中國公民的身份,警局需要去,大使館也需要去,十分麻煩的事情。
張望了近2個小時,才碰到過來旅遊的同胞,當時聽到漢語的剎那,眼淚花就止不住打轉,就好比漂泊了無數日子的流浪漢,終於得到一個暖暖的擁抱。
借來一點點零錢,怕陳顧返聯絡不到自己擔心,才找了公用電話撥給他,剩下的錢預備打車回營地拿身份證。
沒人接,知道他因為寧城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於是決定一會兒弄完,從警局拿到報警單再回撥過去。
怎麼也想不到,本來就衰到家的運氣,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