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發覆面低頭冷笑,不願回答。
阿瑪見她不回答,便放軟聲音說:“沁兒,阿瑪是被你額娘矇騙,才會如此待你,不能怨阿瑪不待見你,現在你額娘去世了,阿瑪當然是要好好照顧你,你可要聽話。”說完,阿瑪轉身走了。
說得真好聽,其實他在打算什麼她完全瞭解,所以必須立刻採取行動!
等他的腳步聲走出院子,惜桐起身,衝出去扶起被罰跪在門外的嬤嬤和小泉。她在嬤嬤的耳邊輕聲說:“趕快收拾好所有東西,我們後天就逃出府!”
嬤嬤一臉驚訝瞪視著她。
她再拉過小泉,在她耳邊細聲說:“你要收拾房裡的細軟,所有粗大的東西都別帶,別引起注意,這兩天你就先到我房裡收拾。現在先去交待阿響,把我的話轉告他,叫他明天下午躲在房裡不要出來,我要用他的臉出去辦事。”
在辦完額孃的喪事後,她就已經策劃好逃出府的事項;今晚阿瑪發現她的真面目,只使這件事提早進行,所以剛才她就已下定決心──二日內一定要走!
第二天,阿瑪派人過來押她上大廳。來的還是那個趾高氣昂的劉全大總管,只不過這次他是一副謙卑的模樣。
“二小姐,奴才給您請安……”他在她閨房門外,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為何這麼早就來打擾?”她在房門內不悅地問話。
“二小姐,老爺交待奴才指定府上四個手腳利落的丫頭來服侍您。”
服侍?應該是監視吧?!
“不必!請總管立刻帶走,我用不慣別的丫鬟,況且這我兒廟太小,容不下那麼多的人。”她坐在房裡慢悠悠地說。
“二小姐,老爺已經吩咐奴才,在西院落的西廂房,給您安排一間大得多的房間,您那時就需要這麼多人手來服侍……”
她在心裡冷哼,現在才要如此做,太晚了!
“到時候再說,目前我不需要都退了,我們走吧!”說完,她站起來開啟房門走了出來。
她早已梳了二把頭,但素顏不曾上妝,穿了素淨旗袍,還穿了花盆鞋,手裡拿條紗巾,風情款款地慢步輕移。
抬起頭的大總管一下子驚呆了,傻著眼盯著她看。
她眉頭一皺,喝了聲:“無禮!”
劉全立刻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她眼微眯:“你是該死,從前待我額娘無禮,從今以後我們慢慢算……”
劉全臉色發白:“二小姐饒命,奴才有眼無珠,請二小姐不要和奴才一般見識,奴才一定盡力侍奉二小姐,彌補從前的錯誤!”說完重重地磕頭。
她冷哼一聲:“少廢話,帶路!”
劉全立馬站起來,連額頭上的塵土也不敢抹地快步在前帶路。
出了院門,惜桐才發現阿瑪居然派了轎子來抬她,不用她自己走那麼遠的路去大廳。她暗歎了口氣──這親人之間也要有厲害關係,才能被看重及得到好處;若今天她的臉上真生了個胎記,怎可能有這樣的愛護?
來到大廳門前,劉全一個快步幫她開了門,她剛跨過門坎就聽到抽氣聲四起,拿眼一瞄:富麗堂皇的廳裡,所有的太師椅上都坐了人,大家的眼光齊刷刷地往她看來。阿瑪和他的兄弟和琳一家人都到齊了,就為了來會審她這個平白得到的好籌碼。
她抬頭挺胸,拿出拍電影的明星架勢,一步一生蓮地往裡頭走去,在正廳的正中央,也就是舞臺上的中心、探照燈的聚焦點站定,緩緩地捏個蓮花指揚起手中的紗絹,靠上自己的鬢邊,再略為彎膝行了個挘�蘩瘢�床豢�諼屎頡�
因為這些人對她來說,每一個都是不曾關心過她的陌生人,她又何必硬貼上自己的熱臉,去牽親引戚討他們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