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還沒向我賀喜呢,謝潑德醫生,&rdo;弗洛拉說,&ldo;你還沒聽說嗎?&rdo;她伸出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鑲有名貴珍珠的戒指。
&ldo;我要和拉爾夫結婚了,&rdo;她繼續說,&ldo;伯父非常高興。你可知道,這樣一來我就不能再離開這個家了。&rdo;我拉住她的雙手說:&ldo;親愛的,祝你幸福。&rdo;&ldo;我們訂婚差不多有一個月了,&rdo;弗洛拉平靜地說,&ldo;但直到昨天才公開宣佈。伯父打算把十字巖的房子修繕一下,讓我們住。我們假裝種種地,而實際上我們已安排好整個冬天都出去打獵,回城過節,然後坐遊艇出去遊覽。我喜歡大海。當然,我對教區的慈善事業也很感興趣,每次&l;慈母會&r;我都要參加。&rdo;就在這時,艾克羅伊德太太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為自己的遲到說了一大堆道歉的話。
說實在的,我並不喜歡艾克羅伊德太太。她身上戴著那麼多的飾鏈,而人又瘦得皮包骨頭。她是一個極不討人喜歡的女人。她長著一雙雙目光冷酷的淺藍色眼睛。不管她說的話有多麼熱情,她那雙眼睛總是冷若冰霜,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我向她走了過去,讓弗洛拉一人留在窗邊。她伸出那隻戴滿各種戒指的手,讓我攙著,接著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她問我是否已聽說弗洛拉訂婚之事。我說這一對年輕人各方面都很般配,而且一見鍾情。小夥子黑黝黝的,而姑娘則一身金黃,真可謂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ldo;親愛的謝潑德醫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他倆的婚姻使我放下了心頭的一樁大事。&rdo;艾克羅伊德太太嘆了口氣‐‐這是來自母親的一份愛心,而她的眼睛仍然目光銳利地盯著我看。
&ldo;有些事情我一直沒弄清。你是羅傑的老朋友,我們都知道他對你非常信任。這一點對我來說就太困難了‐‐作為可憐的塞西爾的寡婦,我遇到了那麼多令人心煩的事,比如財產處理的問題,當然還有其它一些事。我完全可以肯定,羅傑打算把財產分給可愛的弗洛拉,但他這個人你是瞭解的,對錢的態度就有那麼一丁點兒古怪。我聽說有錢的老闆大多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能否在這個問題上開導開導他。弗洛拉非常喜歡你,我們都把你當作是我們的老朋友,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才兩年多一點。&rdo;客廳的門又開了,艾克羅伊德太太那滔滔不絕的談話被打斷了。我感到很高興,因為我這個人不喜歡幹預別人的私事。我壓根兒就沒打算跟艾克羅伊德去商談財產分配的問題。但轉念一想,我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艾克羅伊德先生。
&ldo;你認識布倫特少校嗎,醫生?&rdo;&ldo;當然認識。&rdo;我回答道。
許多人都認識赫克託&iddot;布倫特‐‐至少他的名聲大家都有所耳聞。他能在那些不太可能打到獵物的地方打到獵物,這一點別人是望塵莫及的。當你提到他的名字時,人們往往會說:&ldo;布倫特‐‐你說的是那個打獵大王嗎?&rdo;他艾克羅伊德之間的友誼我始終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截然不同。赫克託&iddot;布倫特可能比艾克羅伊德年長五歲。他們年輕時就是朋友,雖然他們以後各奔前程,但他們之間的友誼始終沒有中斷。布倫特大約每兩年要到弗恩利大院來度兩個星期的假,他來時總要帶著一個巨大的獸頭,以及大量的獸角,讓人一跨進門就驚得目瞪口呆。這一切就是他們永久友誼的象徵。
布倫特以他那獨特的輕柔步子走進房間。他中等身材,結實魁偉,臉膛紅潤得像桃花心木。臉上不帶任何表情,非常古怪。他長著一雙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