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僕人太討厭了,&rdo;她說,&ldo;她們閒言閒語相互傳遞謠言。有些事一傳十,十傳百地馬上就傳開了‐‐這些事很可能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rdo;&ldo;僕人們一直在談論?&rdo;我問道,&ldo;她們在談些什麼?&rdo;艾克羅伊備太太狡黠地瞅了我一眼,我感到有點不自在。
&ldo;如果別人知道的話,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醫生。你一直跟波洛先生在一起,是嗎?&rdo;&ldo;是的。&rdo;&ldo;那麼你肯定是知道的,是不是那個叫厄休拉&iddot;伯恩的姑娘在我背後亂說?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她馬上要離開這裡了。在離開前她肯定會想方設法來製造麻煩。太卑鄙了,奴僕畢竟是奴僕,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醫生,既然你在那裡,你肯定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我擔心的是,謠傳會使人產生一種錯誤的印象。不管怎麼說,我認為沒有必要把一切瑣碎的細節都告訴警察,你說對不對?有些事是家庭內部的私事‐‐跟謀殺案毫不相干。如果這個姑娘居心不良的話,她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兜了出去。&rdo;我當時非常機敏,從她那滔滔不絕的話語中我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內心,她感到非常焦慮。這證明波洛的假設是正確的。昨天圍坐在桌旁的六個人中,至少艾克羅伊德太太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弄清她到底隱瞞了些什麼。
&ldo;如果我是你的話,艾克羅伊德太太,&rdo;我魯莽地說,&ldo;我就把一切都講出來。&rdo;她發出一陣短促的尖叫聲。
&ldo;哦!醫生,你說話怎麼這樣粗魯,聽你的話音好像‐‐好像‐‐我可以把一切都解釋得清清楚楚。&rdo;&ldo;那麼為什麼不說出來呢?&rdo;我提議道。
艾克羅伊德太太拿出一塊繡有飾邊的手絹,開始嗚咽起來。
&ldo;醫生,我想請你跟波洛先生去說‐‐把事情解釋清楚。你知道,外國人很難理解我們的觀點。你可能並不知道‐‐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我是在困境中掙扎,煎熬‐‐長期的煎熬,這就是我的生活。我並不想說死者的壞話‐‐但情況確實如此。即使是一份小小的帳單他都要過目‐‐好像羅傑每年只有幾百英鎊的微薄收入,而不是當地最有錢的人之一(這一點是哈蒙德先生昨天告訴我的)。&rdo;艾克羅伊德太太停了下來,用繡有飾邊的手絹擦了擦眼睛。
&ldo;是的,&rdo;我壯起膽子說,&ldo;你是說帳單的事?&rdo;&ldo;那些可怕的帳單。有些我並不想拿給羅傑看,因為男人是不懂的。如果讓他看的話,他肯定會說這些東西沒有必要買。當然這些帳單越積越多,而且還源源不斷地送來‐‐&rdo;她懇切地看著我,似乎是叫我對她那種癖性說幾句安慰話。
&ldo;女人都有這種癖性。&rdo;我安慰她說。
她的語調變了‐‐變得非常生硬。&ldo;我向你保證,醫生,我的神經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晚上睡不著覺,心臟老是怦怦怦地劇跳。還有件事,我曾收到蘇格蘭鄉紳的來信‐‐事實上是兩封‐‐都是蘇格蘭鄉紳寫來的。一個叫布盧斯&iddot;麥克弗森,另一個叫戈林&iddot;麥克唐納。這完全是一個巧合。&rdo;&ldo;不一定是,&rdo;我冷漠地說,&ldo;他們通常稱自己是蘇格蘭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