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抬起頭來觀看,大堂之上坐著一位紅臉黑鬚,濃濃的眉毛下,配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威嚴的目光。
隨大聲哭喊道:“欽差大人啊!草民實在冤枉。”
草民家住本縣連寨集後羅李村,要問這封書信嗎!它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要問來龍去脈嗎?
請大人穩坐在大堂之上,聽草民慢慢地詳詳細細、清清楚楚地道來。
那是二十五年前,我爺爺臨世前的事情,他深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有一天,春陽普照大地,一個晴朗的早晨,天上明淨無雲,太陽照得明亮而溫暖。
早飯後,爺爺把我喊來,那時,我已經十五、六歲了。
爺爺拄著拐仗,拖著年邁的身驅,抖動著他那滿是黑斑的老手道:“孫子啊!過來!扶著爺爺到外邊走走。”
爺爺說著一手按著椅子,一手拄著柺棍,搖晃身子站了起來,朝前邁了兩步,感到有些吃力,腿抖動軟,行走困難,拍了拍腿,嘆了一聲:“唉!樹老焦梢,人老彎腰。我這身體咋一年不如一年啊!”
我趕緊挽起爺爺的胳膊,攙扶著他老人家。
爺爺點了點頭道:“走!生命在於運動,扶著爺爺到村頭轉轉,到咱們家那塊荒地走走。”
我和爺爺來到村頭荒地,找個地方讓爺爺坐下。
爺爺搖頭道:“不用了!快回去提桶水來,順便帶把鐵鍬,爺爺要親手栽棵小樹,給你留個記念!”
按照爺爺的要求,我回家提了桶水,拿了把鐵鍬,還給爺爺扛了條凳子。
一路上,邊走邊想,爺爺近八十歲的人了,還要親自動手栽一棵小樹,實在不解其中奧秘?
我放下水桶、鐵鍬和凳子問爺爺;“我們家那麼多樹,非您老親自動手栽這麼棵小樹?讓孫子實在納悶。”
爺爺艱難地拿起鐵鍬道:“有用!關係重大,到事候便知道了。”
見爺爺活動不便,趕來幫忙,不一會兒樹栽好了,平整一下。
“爺爺休息一下,剩下的有孫子來。”
爺爺不同意,非要等把樹栽好,用腳踩踩。樹的周圍用土圍起,以防備澆水時流出。
直到爺爺滿意,才把他攙扶到凳子上,“爺爺休息一會兒!有孫子給小樹澆水。”
剛剛拿起水瓢,過來一位青年。我抬頭看了一眼,觀他年齡二十歲左右,兩道彎彎的眉毛下,深藏一雙機靈的大眼睛。心想;他肯定是一位聰明能幹的人,但穿著非常樸素,衣裳破舊,肩挎行李,手拿一把破舊雨傘,看樣子是要出遠門的。
青年十分有禮貌地向爺爺鞠了一躬道:“老爺爺,向您討點水喝。”
爺爺抬頭看了看,即捻動手指,好像算什麼賬,對青年的問話沒聽清,打岔道:“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
青年見爺爺耳聾,提高嗓門道:“我要喝點水。”
爺爺好像還是沒聽清,繼續打岔重複那一句:“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
“好!好!知道了,‘地是您的地,樹是您載的’。”青年重複爺爺那句話,用手指了指桶裡的水。
爺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從鎧甲荷包裡掏出布包,開啟布包,裡面包著一個方盒,盒內放著筆墨紙硯。指著向青年道:“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在此喝口水,留下你墨跡。”
青年對老爺爺的舉動有些好奇,即放下行李講道:“正好走累了,在此歇歇腳吧。”
青年接過水瓢,邊喝水邊點頭:“好!好!我寫。”
我趕緊蹲下來幫忙碾墨。
青年喝完水,用手抹了一下嘴巴,好像說;“這是什麼規矩,討點水喝,還要簽字畫押。”
而後,挽了挽袖子自言自語地道:“唉!不是什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