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韞沒有說話，就這麼緊抿著唇，跟她對視著。

覃青並不在意，她伸出手，捏著程韞的下巴，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他喜歡的就是你這款？”

這個他，程韞不問，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覃青想到之前唐延川對她說的那句話，心裡不由得冒起火來。

像，呵，她跟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像好麼。

很明顯，他那麼說就是為了膈應她而已。

“耍我很好玩，是嗎？”覃青說完這話，那捏著程韞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看向程韞的眸子裡更是盛滿火光。

上次京都輪船上面的事情，她至今想起來都歷歷在目。

她跟程淮的那一系列互動，真的就是把她當猴耍。

因為疼痛，程韞兩道秀眉擰得緊緊的，她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骨頭倒是硬。”話落，覃青一甩手，程韞的頭直接磕到了旁邊的柱子。

這下，她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覃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程韞放平視線，並未跟她對視。

“程淮把我害的好苦，我不計前嫌，把他留在身邊，結果他卻要我的命，呵，多無情的一個男人。我倒是想看看，他是真的無情，還是隻對我一個人無情。”說到這裡，覃青因為憤恨，整個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程韞這下並未保持沉默，在她話落後，說：“他不是對你無情，只是他的使命讓他必須站在正義的一方，你捫心自問，你們害了多少人，如果沒有害人，他會平白無故的這麼做麼？”

想到死去的父親，想到程淮所遭受的苦難，程韞在這一刻並未感覺到多害怕。

反而在內心裡為他們感到驕傲。

覃青聽到她這麼說，輕嗤了聲，再次蹲下身子，這次程韞並未避開她的視線，而是淡定的與之對視。

“多感人，如果你想當女英雄的話，我成全你倒也不難。”

程韞沒回答她這句話。

覃青挑眉，笑道：“怎麼，剛剛不是講的挺心潮澎湃的嗎？說到犧牲，就熄火了。”

“在看到你的那一眼，我就不抱生的希望。”說完，她便垂下眼眸，緊抿著唇。

這副樣子很顯然，是不願意與她繼續交流下去。

覃青想過程韞會求饒，會跟她談條件，會害怕哭泣，會大吼大叫，就是沒想到她會冷靜到這個程度。

這樣子的她，看起來跟上次在輪船上面那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既然你一心求死，行，我成全你。”說完這話，覃青喊來外面的人。

地方一走進來，她便道：“把槍給我。”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槍，她的嘴角往上翹了翹，而後不緊不慢的抵在了程韞太陽穴的地方。

她故意附到程韞的耳邊，輕輕的撥出一聲，“嘭-”

別說被搶這麼抵著了，今天之前，程韞是連實物的槍都沒見過。

所以，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知道，人到了這裡，無論內心再恐懼都解決不了事情。

如果對方真的想讓她死的話，她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再者，她也清楚，覃青把她帶過來，肯定有其他目的，不然早在路上的時候，她就沒命了。

想到這裡，程韞索性閉上眼睛。

“錄起來。”覃青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程淮還有唐延川看看，你究竟有多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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