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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頁

拉茲。拉茲之歌。

「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小偷的兒子永遠是小偷」1。

注釋1:《流浪者》1951 年出品的印度電影,是印度電影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電影。

後來我知道了,這是在影射印度的種姓制度。並不是說壞人永遠不會變好。

放心,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秘密,不是我炫耀的資本。它們都只存在於我的心裡。我不會拿出來講給別人聽。我身邊的同齡人,包括比我大幾歲的人,也不喜歡聽這些。

他們喜歡的,熱衷的,從來不是這些。

「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小偷的兒子永遠是小偷」,這極容易引起歧義,讓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問題,我就更不可能會說給別人聽了。

中國沒有種姓制度,但一定有「階層意識」,這是任何時代,任何社會,任何環境裡的任何 人,都無法迴避的。

哪怕你不接受它,它也依然會用各種方式影響你。

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回到最開始,說我「喜歡」的遊戲吧。我最喜歡的遊戲也是不同與別人的。

這要從我的一種特殊能力說起——打蒼蠅。

不是把蒼蠅打死,是把蒼蠅打不死。打了,卻不把它打死。

那時候我還很小,家裡還住平房。也就是俗稱的磚瓦房。

在改革開放的最初,磚瓦房就是脫貧致富的標誌,但是到了我的那個時代,90 年代初的中國,已經開始興起了樓房的潮流。

高樓大廈。

我們家住的平房,不是單獨的一間,是一排,共五家人。我家的是最右邊的那套,有院子,有客廳,有主臥,客臥,廚房。還有一個老大的柴房。就是老早時候燒土灶需要用到的木柴。

也有煤塊放在裡面。

這一排平房前面是一塊大空地。空地上有一排六張水泥桌子,和 4 個方向的 4 張水泥凳子。夏天,特別熱的時候,家裡也會把飯菜擺在石桌子上吃。我們家是,其他家也會。

夏天,就是我最喜歡的季節。因為夏天的傍晚,我才能夠進行這項我樂此不疲的遊戲。

在夏天的傍晚,我端著飯碗,在空地上,故意撒下一些飯粒。

為什麼是夏天?因為夏天才有蒼蠅。因為夏天天黑得晚。吃飯的時候,天還是敞亮的。黑了,就看不到了。

因為夏天天氣熱,才會端著飯碗出在門口吃飯。

撒下的不是菜,就是飯粒。最好還是沾了汁水,油湯的飯粒。比如湯泡飯,炒菜、炒肉的油湯拌飯。

飯粒的效果是最好的,因為它小,可以撒得到處都是,亂七八糟,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圖形。有飯粒,有油湯的痕跡,它們彼此配合,會形成一種特殊的味道,很快就會把螞蟻吸引過來。

螞蟻,哪裡都有的。平房時代,就更多了。

昆州本地「土著」螞蟻,不是黑色的黑螞蟻,是一種紅褐色的小螞蟻,體型只有黑螞蟻的 3/4 大小。其中也夾雜一些個頭更大的螞蟻。

螞蟻們「循著」飯粒和湯汁的味道迅速聚攏來,一傳十十傳百,越聚越多。從我撒下飯粒的不規則圖形,直到它們的「巢穴」,走成一條紅褐色的線條。

但是對撒下的飯粒感興趣的不只是螞蟻,還有蒼蠅。蒼蠅也喜歡撒下的飯粒,和菜湯散發的那種味道。

這個時候,我的機會就來了,我最喜歡的遊戲,就可以開始了。

打蒼蠅,必須等蒼蠅停下來。飛著的蒼蠅是不容易打到的。打蒼蠅不是打蚊子,必須用蒼蠅拍,因為蒼蠅髒。

用手,把蒼蠅拍死了,比拍死蚊子噁心得多。

那時候,電蒼蠅拍還不流行,都還用老式的蒼蠅拍。用老式的塑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