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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

剛才「批評」眼睛畫得不像的人,就是那天給人補胎的師父。

「託妞,你去找一個像樣的人來畫嘛!我看你拿筆的姿勢都不對,你這畫工,就是把嫌疑人畫出來,也找不著長這樣的人,這五官比例都不對啊!你這畫的不是嫌疑人,塗黑了臉,那就是鍾馗了。」

陸韜也幫著腔,兩個人繼續著之前的「事業」,一唱一和地「擠兌」,「戲弄」著阮益達。

只不過,這回指責的意味更濃。因為阮益達畫得的確是不怎麼樣。

「這回像了嗎?」

阮益達對兩個死黨的「冷嘲熱諷」不聞不問,繼續著自己似乎相當不靠譜的畫畫事業。這種「不捨不棄」的精神,不知道是值得肯定,還是需要被「批判」。

「還是不對啊,哥,你這腦門畫的是什麼呀?誰的腦門長成這樣啊!這哪是腦門啊,都可以停飛機了。」

這都快成暴擊了。

又是一張素描紙撕下來,揉成團,扔到廢紙簍裡。揉成團,表明了阮益達內心的沮喪,但是面對兩個「死黨」的加攻,他卻一句反擊的話也沒有。

「哥,我覺得你還是別畫了。」

那個受老闆孫峻所託,來描述修車人面容的師父首先忍不住了。他打斷了阮益達想要繼續畫下去的打算。

「我也覺得,託妞。你別畫了。你幹不了這個,去找個人唄。」

陸韜收起了戲謔,開始語重心長起來。

「我理解你,託妞。你是怕別人畫出嫌疑人畫像來,搶了你的功勞,耽誤你進刑警隊的大計。但是你也得畫得出嫌疑人來啊,你這都畫不出來,於事無補啊。」

孫峻開始循循善誘。

「就是啊,破了案,你才有立功的可能。這破案都談不上,你還老想著誰的功勞大,誰的功勞小。那就真是操蛋了。」

陸韜繼續跟進。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益達終於做出了第一個回應。

「我這都是沒邊沒譜的事情,就憑我們三個人自己瞎猜的嫌疑人,你們讓我去找誰來畫啊?誰會信我說的呀?」

問題推到了兩個一直在嘚啵嘚的死黨面前。什麼嫌疑人?就是瞎猜的一個人。也只有「託妞」阮益達這種沒多少事的小社群民警,才願意,也才有時間來「折騰」這種猜測。

「哥,我建議你啊,別畫了。你拿嘴巴說吧。我看你的嘴,比手好使多了。」

那個負責描述「嫌疑人」樣貌的師父,說出了一個最不像主意的主意。

「遲自來局長,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不認為這兩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是一個刑滿釋放人員。這個犯罪嫌疑人, 絕對不是十惡不赦的兇徒,他在正常的時候,是一個正常人。」

正常的時候,是一個正常人。這是什麼邏輯?可劉餘川不準備給別人挑自己刺的機會。

「20 年前的『白銀連環』兇案,之所以遲遲不能破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警方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和死者有社會關聯的人,鎖定在有犯罪前科的人身上。這是警察的思維定式。」

「投案自首的田文明,證明瞭這個判斷是錯誤的。那些連環兇案的殺手,未必就是一個個窮兇極惡,面露猙獰的人。這些兇手,在平時,可能是家庭幸福,甚至富足的。殺人,可能是滿足變態的心裡需求,可能是某些不能為人知的隱秘事件,刺激他們殺人。」

會場裡,只有劉餘川一個人站著,站得筆直。說話還是不看坐在中央位置的遲自來,看向自己對面的牆壁。

「劉隊長,你是案件的直接負責人,反對我的意見,沒問題。但是,作為案件的直接負責人,你告訴我們,案件偵破點是什麼?我們市局如何應對市委市政府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