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瑾每日以淚洗面,身子越發的不好,眾人都不敢將她不能生的事情說出來,只說讓她好好養著,二格格還要靠她。
如今府裡唯一的阿哥是李氏生的,李氏便是什麼都不做,也多的是巴結她的人,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過了年給殊蘭過了生日,離殊蘭的嫁期就越發近了,赫舍哩不但要忙著清點嫁妝又要給殊蘭調理身子,又不知是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年老的嬤嬤,看著一臉的嚴肅卻教的都是些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殊蘭雖然腦子裡記得事情多,但被另外一個人這麼說出來還是害羞,不過她到是明白男女相處,這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十分重要,事關子嗣大事,她到也認真地跟著學。
就是憐年和吉文也被學慧帶著特特的讓人教導了一番,準備的那一房下人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李福慶三十五歲的年紀在管帳管鋪子上很有些本事,有兩個小子一個閨女,大小子李書十八歲不同於他父親的老實細心,卻是個最機靈的,外出跑腿絕對不在話下,二小子李二書十六歲生了一身的力氣,跟著武師傅學過些拳腳功夫,女兒只有十歲,等進了府給殊蘭做個二等的丫頭也沒有問題,李福慶的婆娘又是個能生的,待個幾年下去,這一房人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人,人越多殊蘭的助力也就越多。
直到外面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殊蘭才回過了神,她見著站在一旁的赫舍哩幾乎哭暈了過去,眼裡也酸澀了起來,眼見著要落淚,一旁的嬤嬤忙道:&ldo;可不敢哭,仔細花了妝面。&rdo;
蘇爾氏也勸道:&ldo;這是喜事,大嫂子在哭就要惹的新娘子哭了。&rdo;
赫舍哩這才緩緩的收了淚。
鄂祈本來覺得高興,這會才覺察出不對,拽著殊蘭的吉服眼巴巴的道:&ldo;姐姐去哪,我也要去!&rdo;
眾人都鬨笑了起來,殊蘭彎腰摸了摸他圓嘟嘟的臉頰:&ldo;姐姐不再家你要乖乖聽話。&rdo;
她一彎腰胸前掛的朝珠就垂了下來,看著分外清楚,格佛荷極其羨慕:&ldo;姐姐今天真漂亮。&rdo;
殊蘭起了身,拉著赫舍哩的手:&ldo;額娘,你若再難
過,連女兒也要哭了。&rdo;
正說著鄂實和鄂寧笑嘻嘻的跑了進來:&ldo;見著四貝勒了,給了咱們不少荷包呢!&rdo;鄂實又手腳並用的形容:&ldo;有這麼高,我要仰著頭看,就是不笑。&rdo;大家又笑,蘇爾氏拍了拍他們道:&ldo;聽說四貝勒就是面上冷。&rdo;她大概是怕殊蘭聽著心裡不舒服。
又有嬤嬤進來道:&ldo;四貝勒已經進府了,老爺在前面招待,側福晉也該起身了。&rdo;
殊蘭被眾人攙扶著去了前院給老太太,鄂爾泰和赫舍哩跪下磕了頭,從此以後就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了。
老太太想起她素日的好處也落了淚。
鄂爾泰和赫舍哩強忍著眼裡的淚教導了她幾句,就有人將她扶了起來。
胤禛穿著一身貝勒吉服,在人群中極其顯眼,他只看的見殊蘭的身影,卻並不能看見她的樣子,小半年未見有些想念,想著她這會定是羞的紅了臉,又有些想看看蓋頭下樣子。
他這樣想著臉上就柔和了很多,抿著的薄唇就有了弧度,也只親近熟悉的人知道,他這會的心情是極不錯的。跟著一起迎親的幾個宗室子弟都在一旁起鬨,但畢竟有規矩在,到沒有太混亂只顯得熱鬧。
胤禛接了殊蘭上了花轎,恍惚中有種終於踏實了的感覺,天高雲淡,連這八月的風似乎都帶著一種難以言明得馨香,醉人心神,街道兩旁全是圍觀的民眾,皆是興奮的指指點點,他本是不喜歡這種感覺的,此時卻又覺得怎的沒有更多的人來看,好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