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脈,是王氏的秘密。 雖同在月神宮內,卻冠以他姓。 如趙錢孫李等,以旁支身份存在。 唯有少數幾人,是知情者。 “族長,您回來了。”一名白袍老者,恭敬行禮。 隱脈之主點頭,“王湘子,就要動手了。” 他看向對方,“太陰之主,仍對你我的祈禱,仍毫無回應嗎?” “是。”白袍老者眼眸一黯,露出幾分遲疑、隱懼,“族長……我們真的要……附庸邪逆之命?” “一旦太陰降罰,只怕我等剎那間,便要俱成齏粉……” 隱脈之主略微沉默,“計劃照舊,什麼都不要做!” “……是。”白袍老者退下,他將繼續向太陰祈禱,以求得到回應。 可這麼多年過去,始終都是一片沉默。 太陰啊,您到底,想要怎樣? 隱脈之主抬頭,黑袍下,露出精芒灼灼眼眸。 主脈、隱脈……共襄大計……暢享未來…… 呵! 擅自更改眷族,即便真的能成,可太陰俯瞰之下,又豈能真的不露痕跡? 只怕是,自一開始就將,隱脈視為棄子、擋箭牌! 所以,從一開始,隱脈就有自己的決定—— 悖逆太陰,竊奪神權,簡直大逆不道! 隱脈,始終都是最虔誠的太陰信徒,這點從未改變。 祈禱沒有回應……但這本身……也是一種回應…… ‘王湘子,不過痴心說夢,自取滅亡!’ ‘我隱脈,將取而代之,侍奉太陰!’ …… 地牢。 漆黑的環境,“滴答”的鮮血,不斷迴響。 一片壓抑、死寂。 唰—— 桑桑睜開雙眼,其內神光湛湛。 她已做好了,破困脫身的準備。 現在,只等一個契機。 對面,敖秀昏迷不醒,臉色蒼白,氣息越發微弱。 她的狀態,正在持續惡化。 ‘不能再等了,只等陰、陽交匯,太陰之力被削弱、波動最大時,便直接動手。’ ‘不論如何,絕不能讓敖秀出事!’ 桑桑眼眸露出堅決。 可很快,又浮現幾分無奈、艱澀。 ‘大人,您到哪裡去了?’ ‘或許,我等不到您了。’ 自大道境手中脫困,豈是說說而已? 桑桑已心懷死志! …… 天地之外,無盡混沌。 彼處,簡稱域外之地。 浩蕩無盡,兇險重重。 一顆太陽星,便高懸於此,不同於現世大日,祂表現的暴虐無比。 熾烈的火舌,橫掃周邊數十萬裡,將方圓幾百萬裡區域,都變成一片死亡絕境。 恐怖高溫,烤炙的混沌扭曲,遠遠望來就像是,一片迷濛煉獄。 而此刻,一張模糊面孔,在這顆太陽星,最核心處浮現。 一雙紅色的眼眸,被暴虐、殘酷充斥,更有一份壓抑不住的激動、狂喜。 “無數年了,終於等到今日。” “吾為何,要孤懸天外,受汝操控?陰陽合和,歸於明字……” “此番,吾便要成就,那‘明’字之主,得世尊之號……破樊籬,降臨人世間!” 轟隆隆—— 太陽星爆發,火舌剎那噴吐,席捲十方。 恐怖氣機間,充滿迫不及待! …… 真鳳遺蹟,岩漿滾滾。 楊九真懸浮其間,隨岩漿湧動,時沉時浮。 那足以熔鍊天地萬物,蘊含恐怖高溫的岩漿大湖,對她而言卻似,只是一座溫泉。 肌膚如雪,白淨纖細。 甚至,其身上一襲黑色長裙,都儲存完好。 便連衣角,都不曾損毀半點。 突然,似感知到什麼,楊九真在岩漿中,緩緩睜開雙眼。 黑白分明,只是那一雙瞳孔,格外漆黑、幽深。 無盡深淵,又似連通著永夜,直達未知與恐怖。 “要開始了……” 她輕聲呢喃,簡單的一句話,卻似迸發出了,極其可怕的力量。 轟隆隆—— 岩漿湖暴走,掀起驚濤駭浪! 楊九真臉上,浮現一絲掙扎,她瞳孔越發收縮,幾乎成一點。 詭異而空洞,乃至其白淨如玉的面龐,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漆黑紋路。 讓她整個人,變得越發木然、漠然,就像是一具——失去自我,受人掌控的傀儡。 可眼中那絲掙扎,足以表明,楊九真並未放棄抵抗。 又或者,她也有著,自己的計劃與目標。 …… 天地萬物,眾生平等。 不論強弱,俱為棋子! 但棋子,亦有自己的想法。 哪怕跳出棋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