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皓的位置,在太平軍中開了一個下克上的先例,使得太平軍內部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暗自起了非分之想。
憑什麼伍衡就能取梁丘皓而自代,成為太平軍至高領袖。而我就不能?
恐怕整個太平軍內部,有不少報以這個想法,比如說衛莊。
但只可惜,伍衡那可是不遜色秦王李慎的梟雄,豈會看不穿部下的心思,一番明捧暗貶,不動聲色地便削去了衛莊當時手中的兵權,並且派遣他前往牛渚,假借相助枯羊名義。實際上卻是監視枯羊。
堂堂一方天將,不掌兵卻行監軍職務,作為伍衡的心腹,魏虎隨便一猜就知道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雖說他魏虎不擅長智謀,但可也不傻,這麼明顯的事豈會看不透?
也正因為這樣,魏虎這才威脅衛莊不許將枯羊的事上報給伍衡,畢竟伍衡若當真追究起來。魏虎也沒把握能保住枯羊。為了自己好兄弟的安危著想,魏虎首度做出了違背伍衡命令的事。畢竟他太清楚伍衡是一位怎樣的梟雄了。
但是魏虎這一番舉動,非但激怒了衛莊,更讓衛莊心生了不安,於是乎,他來到了牛渚枯羊軍營地,見到了帳內的王建、張奉、徐常三將。
所謂先下手為強。在魏虎對他發難前,衛莊打算想辦法先剷除魏虎,最好連枯羊也一起幹掉,至於二人麾下的兵力,那當然是由他衛莊接管咯?
而剷除魏虎與枯羊的最好辦法。就是挑撥牛渚軍與金陵軍兩者,就像他眼下正在做的這樣……
“魏虎……扣下了枯羊大帥!”
在一陣沉默過後,衛莊以低沉的語氣訴說了此事。
“什麼?魏虎軟禁了咱家大帥?”
三將中脾氣最衝的徐常聞言一張臉又驚又怒,二話不說,操起隨身兵器,轉身便走向賬外。
王建得見連忙拉住,一臉驚疑地試探問道,“你欲如何?”
只見徐常聞言冷笑一聲,咬牙反問道,“還需多問麼?自然是招集弟兄將大帥救出來咯!”
“我就知道!”沒好氣瞪了一眼徐常,王建沉聲說道,“稍安勿躁!——大帥有言在前,大帥若不在,你二人皆要聽我排程,否則軍法處置!”
徐常聞言大怒,衝著王建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等要對大帥見死不救麼?要坐視大帥被那背信棄義的魏虎所扣押麼?”
“救,當然要救,但是……”說到這裡,王建轉身望向衛莊,驚疑不定地說道,“恕末將斗膽詢問一二,衛莊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主帥被魏虎所扣押一事?——另外,衛莊大人又為何會在這金陵?”
徐常與張奉聞言一愣,他們這才想起來,衛莊在那日他們牛渚軍攻打周營地夜裡便已下落不明。
“喂喂喂,三位這般瞧著衛某,可有些不太合適呢!”似乎是從王建等人地目光中看出了些什麼,衛莊攤開著雙手苦笑說道,“三位可是在想,衛某那日可是當了逃兵?——天地良心!那一宿衛某可是替三位拖住了周軍好幾名大將呢,差點就戰死沙場了……”說話時,他不忘將右臂上的傷勢給王建等人看。
平心而論,衛莊雖說誇大了拖住的周將人數,但是卻並未對兇險程度誇大其詞,畢竟廖立可是冀州軍屈指可數的猛將,那一晚若不是廖立隱約察覺到了從北方悄然行軍前往偷襲他們周軍大營的魏虎軍,稍微分了些神以至於被衛莊抓住機會逃跑,衛莊哪裡還有命在?
“嘶……”
見衛莊主動解開了纏在右手手臂上的繃帶,王建等人下意識瞥了一眼,驚得到抽一口冷氣,畢竟衛莊手臂上刀痕竟有小指粗細,扭扭曲曲猶如蚯蚓一般,期間夾雜著諸多血肉模糊得血塊,饒是王建等人對衛莊印象不佳,也不得不相信衛莊的話。
而事實上,正是因為被廖立重傷了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