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暖暖的。
二人無話,確切的講好像是自出了事後幾乎所有人都變成了啞巴。她失眠的時候便看著他蒙在夜光中沉睡的側臉,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有時她真懷疑老天格外眷顧她,且不說鋪子裡的生意一天好比一天,就連這牡丹……雖然入棚晚了許久,卻是在小年之前給了她莫大的驚喜。趙粉、洛陽紅、盛丹爐、葛金紫、珠砂壘、大子胡紅、墨魁、烏龍捧盛……或含苞或吐蕊或盛開,將小小的花室點做一片璀璨雲霞,雲蒸霞蔚中,芬芳如潮。
因為牡丹在冬日盛開實屬罕見,帝京人皆震撼。為了一睹其風采,為了富貴吉祥,不惜花費重金購入。
花價連漲,由起初的十兩銀子一盆在短短一日之內翻作三十兩。也僅此而已,因為花室狹小,又只是試種,只得十五盆,共入三百兩銀子。
不顧秦曼荷是如何的眼泛紅光,如何的旁敲側擊,如何的惱羞成怒,程雪嫣一文錢也沒分給她,自己也沒留一文,而是全給了顧水卉……做嫁妝。
那日出事後,顧騫屏退眾人單留下劉運,問他可願娶水卉為妻。
劉運本就對顧水卉有意,不過平日見此戶人家做派不像平民百姓,也不敢妄自高攀,而今天降鴻運,自是求之不得。戴千萍卻認為即便水卉已非完璧可是配個莊稼漢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況急則生亂,需從長計議。而此番顧騫一反常態的堅持,終於定下這門親事,並讓劉運保證無論何時都要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女兒,不得因前事輕視半分。
劉運雖胸無點墨,笨口拙舌,卻是當即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腦門都沁出血來,親事乃定。
劉運家只有一老母,顧家又落魄至此,所以也沒有大操大辦,只依例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不過走個形式,就近擇了日子,臘月二十八便是婚期。
熱熱鬧鬧的忙了一日,臨到晚徹底的靜了下來。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