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州城中突然出現了騷亂,還有一面白旗在南門升起!”
“很好,你先退下!”楊麗華雙眼一亮,眼中的激動一閃即逝。待那斥候退去,楊麗華大馬金刀地在帥位上坐下,雙目威楞四射地掃向帳中的將領,眾人心頭凜然,腰桿挺得愈發筆直,面色也愈發冷峻嚴肅。
“諸位,拿下仁州就在今夜,是否成功就要看諸位的了!”楊麗華雙手扶著桌案,威嚴地說了一句,話鋒卻突然一轉:“諸將聽令!”
“在!”所有將領頓時離座而起,恭敬地向楊麗華躬身行禮,聲音洪亮,殺氣騰騰。知道戰爭來臨,這些鐵血將領沒有絲毫畏懼怯懦,有的只是興奮激動。
“蕭摩訶,命你率領一萬步卒進擊仁州城南門,務必在一刻鐘內控制城門,為後續部隊開啟通道!”
“是!”蕭摩訶大聲答應一聲便迅速轉身大步走出了帥帳。
“牛芒,著你率領五千人佯攻東門,旨在吸引敵人的兵力,切不可貪功冒進,造成過大的傷亡……”
楊麗華端坐在桌案後,泰然自若地下達著一條條命令,帳下的將領紛紛領命而去,帳外很快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口號聲。
……
雖然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但淮州軍的將士們卻猶若未覺,一個個腰桿筆直如松,即使在泥濘的荒野上依舊保持著整齊的隊形,腳步虎虎生風。風聲雨聲肆虐,雖然對急行軍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卻也免去了隱蔽行蹤的麻煩,突襲時更能出其不意。
“殺啊——”
仁州城東部最先爆發戰爭,五千淮州弓箭手剎那間便吸引了大部分守軍。城中不知為何出現騷亂,城外又突然出現敵軍,讓江蘇義軍頓時有些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眾人紛紛將身子縮在城牆後,一邊防備著暗夜中的冷箭,一邊張弓搭箭還擊。
雨夜之中視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是以雙方都是憑藉感覺放箭,準頭大失,傷亡自然不大。不過也因為如此,眾人心中都異常警惕,不敢輕敵冒失,雙方你來我往,陷入了膠著。
就在東城喊殺聲大作之時,蕭摩訶率領一萬人馬猶若幽靈一般出現在南城門外。蕭摩訶正要仔細檢視一番城池守備力量,卻見厚重的南城門突然緩緩開啟,在雨夜中喊殺聲的遮掩下,城門開啟的“吱嘎”聲倒是微不足道。
“弟兄們,衝啊,活捉反賊高鑫!”蕭摩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待城門完全開啟便一抖馬韁,身子低俯,駿馬帶著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躥出,直奔仁州城而去。
“殺!”蕭摩訶身後,一萬淮州軍登時瘋狂地怒吼著,緊緊攥著手中的兵刃,矯健的雙腿卯足了力氣甩開來,如同滾滾洪流一般湧向仁州城。
冰涼的雨水雖然浸透了他們的衣衫,卻無法剿滅他們心頭那熊熊的戰意;渾濁的泥水雖然汙濁了他們的面龐,但卻無法包裹住手中兵刃的鋒銳。
在一萬淮州精銳面前,仁州城顯得是那般渺小而單薄。當蕭摩訶率衝進仁州城,徹底接管了南城門時,戰爭的結局便已註定。如果要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場戰爭,最好是摧枯拉朽,勢若雷霆。
雖然山東、江蘇兩省義軍曾今以弱勝強,擊敗過高綽,高阿那肱,更是讓獨孤永業寸步難行,但在淮州軍面前卻像是烏合之眾,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江蘇義軍只是支撐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全面敗退,一潰千里,就連那能獨戰三千甲士的高鑫都連夜倉惶北逃。討逆大元帥自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路銜尾追擊,竟追出了整整五十里。若非雨夜不易趕路,淮州軍恨不得能直搗黃龍,取下興化市。
到得三更時分,暴雨終於收歇,騷亂了大半夜的仁州城終於恢復了平靜。城中百姓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昏昏沉沉的裹著被子睡去,臉上帶著恬淡安詳的笑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