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高緯自知時日無多,是以如今愈發變本加厲,殘暴瘋狂,整個鄴城都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趙子銘肯定地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
拜月教在北齊實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高緯性情劇變,喜怒無常,拜月教也因此損失了不少實力,雖然這還遠不能讓他們傷筋動骨,但也是不勝其煩。
至此,高興心中的疑惑盡去,他終於明白高緯為何大肆分封天下。最簡單的說就是高緯瘋了,因為生命無多徹底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他要讓整個北齊陷入無盡的混亂,無盡的烽火之中,讓千百萬黎民百姓為他陪葬,與他一同瘋狂。
“趙護法,多謝你帶來的訊息。”高興誠摯地抱拳道:“時間不早,請趙護法移步,小酌幾杯!”
“多謝高公子美意,在下還有事務在身便不打擾,就此告辭了!”趙子銘長身而起,臉上帶著歡愉的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禮。
見趙子銘神色堅定,高興也不再勸,拱手道:“如此高某就不強留了,請趙護法轉告劉長老,二月初二,高某必定準時赴約!”
“告辭!”趙子銘重重一點頭,便轉身大步離去。
……
高緯既已出招,高興顯然不能再呆在盱眙享受溫柔。一月十四,高興告別了家中的母親鄭氏和嬌妻,再次獨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此次北上,高興並沒有直上濟州,而是轉道江蘇潼州市。大半年未曾來過,雖然夜刺、錦衣衛和丐幫將江蘇、山東兩地的發展狀況都實時回報給他,但這畢竟比不上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來得實在。
高興功力深厚,又是輕車簡從,胯下汗血寶馬更是世間少有的良駒,是以行程甚是快捷,不過半日的功夫高興便來到了潼州城中。
雖然名義上潼州易主,落入高長恭手中,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不過一切官員,政令俱都沿襲高興所任用、頒佈,是以如今的潼州依舊是北齊少有的樂土。
儘管春寒料峭,寒風如刀,但潼州平整寬闊的街道上依舊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街邊店鋪屋舍鱗次櫛比,叫賣聲,歡笑聲此起彼伏,正是新年,大街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情景,更是讓這潼州城熱鬧非凡,尤其是過往行人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真誠與幸福。
高興牽著駿馬漫步街頭,看著摩肩擦踵的行人,聽著喧鬧的聲音,心中卻是一片平靜,嘴角的笑容也愈發濃郁和煦。無論他手上沾染過多少血腥,歷經多少苦難,能看見治下子民露出純粹的笑容,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高興心中的新年不禁愈發堅定起來。儘管消弭一切戰爭只能是幻想,但他要傾盡自己的力量,守護這一片大地,守護這千百萬信賴他的百姓,守護自己關愛和關愛自己的人。
在高興刻意的隱藏下,從潼州市到青州市,無論是催季舒還是張雕等人都未發現他的蹤跡,一路走馬觀花,高興便似一個遊客一般,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身邊的一切,他看到了優點,自然也看到了弊端,在高興西行向濟州時,腦海中便不斷地思索著解決弊端的對策。
二月二,龍抬頭。
春風送暖,萬物復甦。官道上,高興信步由韁,看著道路兩旁吐出新芽的樹木,心情也暢快起來。
高興身後,還跟著一騎,騎士黑衣黑馬,就連頭臉也照在一襲寬大的黑色斗篷中,若是夜間行走,常人怕是會將他當成一縷幽魂。
這黑衣騎士落後高興一個身位,似是高興的影子一般,與高興的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幾乎沒有絲毫氣息外洩,若是不用眼睛去看,怕是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蕭凌,我們要等的人來了嗎?”高興頭也不回,淡淡地問道。
黑衣人正是夜刺的首領,天下第一殺手,也是高興手下伸手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