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出城去迎接母親,以免遭賊人暗算!”
“你說的不錯,千萬不能讓你娘出事。”高長恭贊同地點點頭,眼中浮上一層陰霾之色,沉吟片刻後道:“這樣,為父便率騎兵南下,騎兵速度快捷,而秦瓊智勇雙全,有他在,此事該當無虞。”
“不可!”高興連忙阻止道:“爹,章家對我父子恨之入骨,除了報仇雪恨,未嘗不想獲取更多的利益。如今高氏一脈人才凋敝,朝綱動盪,不知多少暗流洶湧,恐怕您一離開晉陽,便會有事端發生。更何況爹爹身系國家興旺,百姓安康,如何能孤身犯險?”
“這——”聞言,高長恭也皺起了眉頭,遲疑起來。高興說的很明白,如今北齊局勢動盪,暗潮洶湧,高長恭雖然威望武功都是無人能及,但他畢竟還未榮登大寶,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甚至家破人亡,是以他也不得不慎重。
“爹,就讓孩兒去吧,我一定會將孃親平安送到您面前的。”高興一臉堅定地看著高長恭道。
“興兒,為父知你素有謀略,只是你舊傷未愈,如今武功大跌,如何敵得過拜月教的歹人?”看著面前器宇軒昂少年一臉堅毅的樣子,高長恭心中欣慰,卻難免有些傷感,他以有一個出色的兒子而自豪,但又因為不能保護好他,照顧好他而愧疚。
“興兒,十數年前為父敢率五百騎面對十萬周軍,難道今日會害怕一個區區江湖門派?我高孝瓘堂堂七尺男兒,戎馬半生,何懼身死,若不能護得你們母子周全,還有何顏面立於天地之間?”
說著,高長恭身上散發出一股狂傲剽悍的氣息,那威稜四射,燦若星辰的雙目讓人不自禁懾服。
眼見高長恭就要下定決心,高興心中頓時焦急起來。於公於私高長恭是萬不能離開晉陽城的,雖然高長恭弓馬嫻熟,勇武不凡,但要真的遇上拜月教的一流高手的刺殺,勝算還真是渺茫。而高興雖然內力盡失,但他卻精擅暗殺,偽裝之道,拜月教要想殺他恐怕不易,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出色的殺手蕭凌。
“爹爹,如今國家正值為難之際,您千萬莫要意氣用事啊!”高興嚴肅地看著高長恭道:“孩兒雖然功力大不如前,但自保足以,更何況此次也不是抗衡整個拜月教,而且還有玉清道長援手,孩兒定然不會有事!”
雖然高興如此說,但高長恭還是不放心。幾十年起起落落的人生早已讓他看淡了名利,他可以不要王圖霸業,但卻不能看著唯一的兒子去死。
“父親,事不宜遲,就這麼決定吧!”就在高長恭猶疑難定時,高興再次開口說道。
看著高興眼中不容置疑地堅定,看著他嘴角那篤定自信的笑容,高長恭的心突然靜了下來,深深地看了高興一眼,高長恭緩緩道:“一切小心。”
雖然只是四個字,但高興卻能聽出其中厚重的父愛,讓他心中一片溫暖。無論前路多麼漫長艱難,只要守護住需要守護的東西,縱然歷經生死磨難,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高興只是抿著嘴點點頭便邁著大步昂然向外走去,步伐厚重堅定,隱有風雷之聲,這一刻,縈繞在高興身上半月的頹廢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昂揚澎湃的戰意。
是的,就是驚濤駭lang般的戰意。作為縱橫十數載的暗夜君王,高興連死亡都不畏懼,又豈會一直頹喪低迷,面對拜月教的挑釁,他又怎麼會退縮。
前世他孑身一人,縱有驚天之力,卻也沒有親朋需要守護:今生,即便只有一口氣在,他也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分毫。
“小王爺!”當高興離開高長恭所在的院子時,恭候多時的秦瓊便迎了上來,嚴肅而恭敬地向他見禮。
“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嗎?”高興頷首示意,一臉嚴峻地問道。
“只等小王爺下令。”
“好,傳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