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精液。
男人也點了一根菸。舒可把菸灰缸移到男人微隆的肚子上。他們開始聊天。男人問起她最近一次相親的情況。她說馬馬虎虎。每次做完愛,男人都會變得像她的父親,語重心長地勸她快快嫁人。
“不要急於判斷,慢慢相處一陣子,才能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也這麼想。所以這週末答應和他一起去看電影。”
“那很好。”男人讚賞地點點頭。
停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男人掐掉煙,伸出手,用手背摩挲她的臉:
“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舒可天真一笑。他們每次的談話都是相同的內容,很快就陷入沉默。每一次再打撈話題的辦法,都是你在想什麼和我不知道。
“多好的姑娘呀,別總讓我放心不下。”男人拍拍舒可的屁股,起身穿褲子。舒可從地上撿起襪子,幫他穿上。
“梳子在哪兒?”男人問。他已經來過那麼多次,每次都這樣問,他根本沒打算記住梳子在這座房子裡,放在什麼位置。
舒可遞上梳子。男人把頭髮梳平滑。
“不能陪你吃飯了,今天晚上家裡來客人。”
“沒事,我也不餓。”
“把你餵飽了嗎?”男人邪惡地一笑,“有傘嗎,要下雨了。”
舒可遞上傘。男人湊過來,親吻舒可的臉頰:
“下週出差,星期三來不了了,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舒可說,好的。她裸身站在門口,目送男人走進電梯。外面的風湧進來,她關上門跑去臥室穿衣服。
3。
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阿芬正在臥室裡換床單。她跑出來,想也沒想接起來。以為是女主人從外面打來的,對她有什麼吩咐。這個女人很挑剔,哪些衣服手洗,哪些衣服熨燙,浴缸要用消毒水浸泡,給花瓶裡的百合換水的時候,根莖要剪去一段,一小段,不要剪太多。阿芬每次來,女人總是站在門邊,不斷提醒她怎麼做。阿芬倒是一點都不討厭她, 她的挑剔不是因為刻薄,而是實在太閒了。指揮阿芬也許可以讓她顯得不那麼無聊。她真的很閒,好像根本不上班的,每天也不出門,只是呆在家裡看電視和雜誌。花花綠綠的時尚雜誌,沒幾個月就堆成了山,阿芬喊收廢品的人來抬走,賣雜誌的錢女人不要,就歸阿芬了。
七點零一分(2)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也不辨聲音就問:
“你也不接手機。”
“她出去了。我是她的鐘點工。”阿芬有點尷尬地說。
“她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沒有說。”阿芬說。
那邊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阿芬繼續幹活。這套房子雖然不大,乍看也不亂,但是有些地方收拾起來頗費功夫。每次來,開啟衣櫃,衣服像洪水一樣從裡面湧出來。才不過兩三天,上次疊好熨平整的全都亂了,女人好像把所有的衣服都試了一遍。她有換衣服的癖好,很少出門,呆在家裡隔一會兒就要換一身衣服,還有那個放化妝品的抽屜,裡面肯定又有乳液或者指甲油灑了,她那麼閒,卻連把化妝品蓋子擰緊的時間都拿不出來。阿芬必須一件件拿出來,把上面粘著的乳液擦去,找到蓋子擰上。
兩個小時後,女人從外面回來。阿芬差不多也幹完了,正在門口裝垃圾。女人把兩個飯盒放在餐桌上,對阿芬說:
“剛才出去吃飯,有兩個菜,都沒怎麼動,我就打包帶回來,你還沒吃晚飯吧,拿去熱熱吃。一個是魚,一個是西蘭花。”
女人脫去外套,坐在沙發上。她剛喝過酒,臉微紅。
阿芬道了謝,忽然想起剛才的電話: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