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身子全依向了他,那少女的香氣在耶律步鼻息間流動,讓他情不自禁的勒住馬,溫柔的擒住紅唇,與她舌瓣交纏。
童億深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全心全意的接受他這個吻,天地都消失了,只有他,只有他讓她在乎……
他的吻多麼細膩溫存啊!這麼柔,這麼輕,卻像無數股狂流,每次只要耶律步一吻她,就感覺身子幾乎像著火一樣的燃燒了起來,他的深情可以融化她,可以喚醒她,也可以灌醉她,那些個濃情強烈的匯合成一個大浪,吞沒了她,席捲了她……
要命!她怎麼會陷入他的溫柔裡,她不是一直在試圖抗拒他嗎?怎麼會被他激起了所有的感官知覺?像快被揉碎了似的,只想躺在他懷中,永遠,永遠……
漫天的紅霞染過童億深的麗顏,耶律步的手緊緊扣住她的纖腰,她低吟一聲,寂靜中,只聽得見彼此急促而狂亂的喘息聲。
許久,許久,耶律步終於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唇,他用力的把童億深摟人自己懷裡,低柔道:“我愛你,億深,答應我,永遠別試圖從我生命裡離開。”
童億深將臉埋在他頸項間,一顆矛盾的心理不出個頭緒來,她不懂,真的不懂,難解的迷惑於他的柔情之中。
這樣一個在沙場上驍勇善戰的一方霸主怎麼會有這般不可思議的柔情似水?他真是那個統率剽悍騎兵,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遼少主嗎?他勇不可挫的君王威儀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半點大漠民族的粗獷成性,她難解,傳聞中勇猛如虎,聰穎如鷹的耶律步和她朝夕共處的這個溫柔男人真是同一個人嗎?她怎麼也無法將這兩種極端,迥異的性格連想在一起。
耶律步憑著優異的才能及孚眾望,他勤持政事,整軍秣馬,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另一面的他卻又斯文有禮,渾身散發出一股浪浪的書卷味,且精於詩詞古賦,對中原文化了若指掌,他不粗暴,只用柔和的笑容征服了子民的心,同時——也徵了她的心。
奚襄嫂次要制止自己不要去打擾童億深,她知道童億探愛靜,話也不多,但她就是忍不住,每回有了什麼好玩的,好笑的新鮮事,不到小行宮中去跑上一回,她就很沒有成就感,她喜歡看童億深偶爾為之的笑容,喜歡靜靜的聽童億深彈箏,那是一種享受,是一種從沒有過的平靜,老是讓她以為自己是掉進一座桃花源裡去。
童億深的恬靜總可以使她浮躁的心平穩下來,雖然她自己也有姐妹,但和她們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和童億深是完全不同的,她的姐妹們個個妖嬈驕霸,和她們談話只會讓她更上火;但童億深溫文和緩,不疾不徐,氣質宛如空谷幽蘭,在童億深面前,除了屏息那精緻絕倫的面孔之外,再大的火氣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童億深就是擁有這份超乎常人的穩定定力。
奚襄把她當成好朋友,當成知己,雖然連奚襄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對童億深格外信賴,格外一見如故,但就是無法解釋的喜歡上她了。
打從今天一大早她就想著要來行宮,昨天她無意中從一位漢人老師傅手裡得到一張詞譜,她想,若將這張詞譜給童億深譜上了箏曲,那會有多美妙啊!
於是,那腦中的雛形一直在催促著她來行宮,向來是行動勝於言談的她,一逮到機會,就馬不停蹄的往行宮飛奔而來了,她急匆匆的斜飛下馬,想都沒想過要把馬給繫好,她奚姑娘的豪邁想法是,馬兒丟了就算了,那天籟之音可萬萬不能等,尤其她想看的是童億深驚喜的表情,那多有趣。
熟悉的穿堂入室,小行宮中的侍衛婢娥都對奚襄公主的來訪見怪不怪了,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來,僕婢們也體會到童姑娘的與眾不同,她不羅唆,相當尊重個人的自由,更沒有管教下人的習慣,因此,他們是衷心的喜歡這位主人,更希望她能順利成為太子妃,但事情可不可能如他們的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