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氣……
“四小姐,三小姐在門外,要綠蘿進去伺候您梳洗嗎?”綠蘿剛剛問完,夏環佩已經奪門而入了。
夏環佩雖然莽撞,倒還不至於這樣不知道規矩,平日裡縱然是姐妹的閨房,也不會未經允許隨便亂闖。
夏芊鈺揉了揉眼睛,便聽見她著急的說道:“信……那些書信全部都不見了。”
“什麼書信?”
“我和錦公子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果錦家一心想要當這些事情不存在,定然怕夏環佩拿這些說項。
難道真是錦謖禾變了心?
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
夏芊鈺還未完全睡醒,本來就有起床氣,加之這件事情讓她實在有些懷疑錦謖禾的人品。
雙重鬱悶疊加在一起,讓她怒火中燒。
“平日裡誰收拾你的廂房,一個個問,實在不行便使點手段。”夏芊鈺實在氣急,不由聯想到了看過的一些宮鬥劇。
夏環佩何時聽過這些齷齪,她自小順風順水。
不如夏芊鈺受寵,所以也從不擔心父親對他要求過於嚴格,要不是夏芊鈺被趕出夏家,她可能會一輩子懵懂下去。
今早檢視信件的時候,她如晴天霹靂。
“使什麼手段,我放信件的地方,連桂枝都不知道,是我案桌旁邊的一個暗格,當時父親找匠人來做案桌,我覺得好玩,便讓匠人給我做了一個暗格,想著用來放些稀罕玩意,或者藏點體己。
那個暗格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也只有我一人知曉。
就算問,也肯定問不出什麼的。”
夏環佩的話倒是真話,夏芊鈺的睏乏去掉了幾分。
“匠人留下了圖紙嗎?這些圖紙什麼人管著?”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當時搬家,爹爹給我們房中添置新的傢俱,爹爹許我們喜歡什麼樣式,自去跟匠人說,我不知是否留下了圖紙。”
夏環佩總算感覺到了來自大家大戶的惡意。
其實若不是有前世這樣可怕糟糕的記憶,夏芊鈺也不願天天惦記著別人的齷齪而活。
但是有時候就是生與死的較量,人無殺虎心,虎有殺人意。
大門大戶裡的齷齪,常常讓她感覺徹骨的寒冷。
夏氏被關在這獨門獨院中,孤獨病死。
夏少恭不聞不問,其實也有祖父祖母的意思,一連生了四個女兒,祖父祖母早有意見,無奈祖上有遺訓,不可納妾。
夏氏病倒之後,白氏之所以能夠登門入室,若是沒有祖父祖母的默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前院的齷齪,何止這樣。
白氏為了掃平孃親留在前院的“異己”,找了各種理由,該驅趕的便驅趕,該收買的便收買,實在不能收買的便找個理由。送到礦上去生死未卜的。
這些事情,都是在前世家破人亡之後,聽潘太公講的。可是縱然有再多的悔恨也於事無補。
看著同前世一樣,懵懵懂懂不諳世事的夏環佩。
她說不清楚是心痛,還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她帶著前世的記憶而夏環佩卻沒有,夏環佩沉浸在不可思議中,還未緩過勁兒來。
“你是不是還在想。白氏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來。你是不是還認為她沒有那個膽子,她不過是個小妾。
在夏家沒有地位,而你是夏家的三小姐。訓斥她,她都不敢還口,她不敢?”
夏芊鈺穿著中衣,跪坐在床上,語氣嚴厲得有聲嘶力竭的味道。
她想要保護夏環佩的單純,卻又覺得大家大戶出來的女兒,根本沒有資格單純。
沒有白氏還有別的什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