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國陟實習的醫學生,腦子不會太笨的。楊醫生固然看不出大佬有在心臟解剖圖譜標明手術裡頭的東西,但是猜得出來也聽出來謝同學瞧出端倪。
“我只是自己的推測。”謝婉瑩先表明自己做的是學術推測不可能真變成老師肚子裡的蛔蟲,況且她和都老師不熟,只能根據老師畫的這個圖做以下推斷,“右心室有塊室壁瘤要摘除。左心室的話要做搭橋。為了儘快兩個部分手術完成一氣呵成,老師把兩個手術結合起來畫。一部分畫右旋十度左右重點在右心室,一部分畫左旋十度重點放在左心室。”
聽謝同學說前半段時,謝同學口氣太謙虛導致大家誤以為她猜不出來。等她後半段的話揭開鍋蓋,好了,全場人的目光裡發出驚歎號:啊?
“這——”楊醫生轉頭,張大眼,使勁兒再瞧瞧大佬的畫。
其他醫生像之前一樣,不需去看都葉青的畫只需觀察都葉青的面部表情。學霸老師們個個很狡猾的,不像醫學生菜鳥笨笨地琢磨畫,這樣更直截了當能知道結果。
都葉青在謝同學說完後是低頭重新審視自己畫的東西了,等同於是:謝同學的“臆想”對了。
可怕的是,和楊醫生說的一樣圖上他沒有標符號。石磊他們只能等待他開口解釋。他不畫不說,誰能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
這位謝同學分明摸到大佬的腦子了。
國陟的數雙眼睛不由自主在謝同學腦袋上瞟瞟,似乎和國協神經外科醫生一樣在思索這腦子怎麼長出來的聰明伶俐。
國協人不驚訝,是由於謝同學這種表現過往太多了。唯獨讓他們想不通困惑的是:如此聰明的腦子為什麼摸不到有人的愛意呢?
有些人的目光暗地裡瞟了瞟曹勇。
曹勇表情是較為深沉的,沒表現出任何一絲內心痕跡出來。雖然大家全知道他是神經外科專家或許能知道是什麼緣故。
作為神經外科專家,曹勇知道,某方面腦子功能障礙肯定是那個區域受過傷害了。這個傷害不一定是外傷或是疾病。人腦的反應均是多次積累條件反射訓練下來的結果。他不想在瞭解全面情況之前太快做出任何結論。
“好像被你說中了。”從大佬的畫面中依稀揪到些跡象,楊醫生內心裡瞠目結舌地對謝婉瑩說,“這樣看來,都老師確定要把手術從右心室做到左心室是不是?”
“不是,要具體更具體。”謝婉瑩再重複自己之前告訴楊醫生的那句答案。
“具體再具體?”
“具體到某條血管,具體到患者的心肌,具體到器械下去預估產生的後果。這和其它手術一樣,主刀和助手要對手術中是否會產生大出血進行術前評估,對於吻合部分是否能順利完成同樣需要評估。心臟不停跳下手術,這個縫合的時間能否在限定時間內完成需要評估。超過多少時間底線需要轉開胸,風險如何化解。”謝婉瑩說了一大串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