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病人學生自己能處理好老師回來做什麼,老師這樣做只會讓學生舉步不前。
電話打過去後,嘟嘟幾聲。
咔一下,接通電話線。
沈熙菲心跳跳,不是她打的電話,看著都覺得聶加敏這樣的大佬令人生畏。
不知道謝婉瑩同學哪裡來的勇氣說打就打,半夜三更敢去麻煩個大佬,不愧是大家口裡的一根筋腦袋瓜。
“你好,聶老師。”謝婉瑩道。
“你好。”聶加敏先慣常禮貌地回應一聲,繼而聽出她的聲音疑問,“是謝婉瑩?”
“對,聶老師,是我。。”
“你找我什麼事?”聶加敏問。
來了,突然打電話打擾大佬,要被大佬罵了。沈熙菲可以想見對面的謝同學如何灰溜溜尷尬收場。
“沒關係,你慢慢講。”聶加敏再加上這一句。
聶老師是典型的慢拍子,比陶師兄更慢更穩,這是在提醒她要報告清楚。謝婉瑩點頭。
沈熙菲聽到詫異:什麼?大佬叫謝同學慢慢講什麼?
聶老師一樣是比較瞭解她謝婉瑩同學的,知道她會打電話來絕不會是因為私事只可能是為了某個患者。
謝婉瑩開始向老師簡要報告患兒情況:“母體孕三十六週不到,不幸遭遇車禍發生急性腦疝,已經去世。我們剛給她做了PMCS,把胎兒取出來。孩子離開母體後呼吸微弱不規則,心搏在90次每分左右,口周發紺手腳冰涼,抽打腳心沒啼哭聲沒反應,肌張力低。初步判斷阿氏評分為三分,為早產兒呼吸窘迫綜合徵。由於情況特殊,不可能給母體打促肺針。”
“孩子的媽媽去世了。”聶加敏聽完她報告的資訊,秉著醫者仁心,聲色裡流露出了抹沉重感。
“是,患者剛去世不久。”謝婉瑩忍住情緒,答,“孩子媽媽去世前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想保護自己的寶寶。”
“你們現在在哪裡?在路上嗎?”聶加敏可以聽出對面的一些噪音,問。
“是的。如果聶老師您同意,我們想把患兒送到國協搶救。”謝婉瑩道。
“可以,你送過來。我回醫院。”
得到聶老師同意,謝婉瑩掛掉電話。
沈熙菲在對面聽著,不敢確定,問她:“聶老師怎麼說?”
“他答應了,說可以送國協。”
“真的假的?”沈熙菲只記得謝婉瑩剛才通話時並沒有說上幾句話是如何說服聶加敏的。聶加敏這樣一口答應顯得好像和謝婉瑩很熟一樣。
懷疑真假,沈熙菲可以自己打電話再去問問聶老師。
沈熙菲不可能打電話,她連聶加敏的私人電話都沒有,悻悻然地問:“你怎麼會有聶老師的私人電話號碼?”
當然是聶加敏給她的。
沈熙菲的下巴要垮下來了,嘴裡頭咕噥道:這位謝婉瑩同學太會巴結老師,聶加敏都能巴結到,不清楚謝婉瑩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話說,哪怕對方巴結到老師,聶加敏如何信任謝婉瑩一個醫學生在電話裡口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