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醫生兩隻手推子宮推到全身要跟著打擺子了,手指關節腕關節由於過度用力全是白的,面板赤紅。寶媽再頂不住,她也快頂不住了。
快快快。鄭醫生彎下腰,張大眼球觀察產道里頭有沒有其它突破口可以抓住。
走廊裡啪嗒啪嗒響起手術拖鞋聲,快速踩在產房地板磚上格外徹耳。
老助產士認為可能這個情況不太妙,提早一步喊實習生再跑去喊其他醫生來幫忙了。
扶著產婦老公的耿永哲聽到了動靜,一個轉頭瞧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人影。
在前面走的那位是今晚見過好幾次面的俞主任,穿刷手服的脖子隨意掛了個口罩,沒套白大褂,面色焦慮,顯然在休息室裡被緊急呼叫起來的。。
產婦第二產程受阻,產鉗貌似用不太上。聽到這些報告的訊息時,俞主任心裡知道事情麻煩了。因為像宋學霖一樣厲害的謝同學在場都不行。
走在俞主任後面的男人,是套著件白大褂同樣略顯匆忙,身材高大,沉默的五官中彰顯出一種特別的威嚴感。
望見這男人面孔,耿永哲的喉嚨裡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心跳瞬間快蹦到了嗓子眼的感覺。有直覺,他大概知道這人會是誰了,於是喊了聲:“杜,杜老師——”
“嗯。”
他如此打哆嗦的細蚊子聲老師居然聽得見。耿永哲如同觸電,面板上的毛髮全炸起來了。
大佬的恐怖面永遠表現在細節上的方方面面。
對大佬來說,何需等到聽見學生喊出聲音,只需掃眼學生一個表情都清楚對方想幹嘛了。杜海威雙目是略掃了下這位男同學的臉,繼而扭過頭,尾隨俞主任走入分娩室裡。
“讓開。”前面的俞主任如同指揮官喊一聲。
彭醫生不敢隨便鬆開放在子宮底部的那隻手,另一床側站的護士主動讓開位置騰給醫生。
俞主任站上去,雙眼急掃助手們的情況以及寶媽寶寶的指標,眉頭鎖緊,伸出右手在產婦的肚皮上某個點果斷用力按了幾下。
沒用。她的力似乎不夠。俞主任為此氣到甩手,必須再來攢攢力氣了。誰讓她昨天幾乎忙了一天一晚,實際上手部早也忙到抽筋無力。
產科屬於外科,這裡的醫生時時刻刻像其它外科醫生一樣少不了要用力氣幹活,而且產科是費力的大戶科室。
“我來。”
當聽到身後傳來的這道男性聲音,彭醫生吃了驚,心想:這人怎麼來了。打了個激靈後,她立馬靈活地跳開一步給大佬讓位。
局勢緊迫,沒有任何猶豫,男人握成拳露出拳面,在產婦肚皮上剛俞主任按下的點上直接往裡推。一股力量注入了產婦子宮裡頭,替代了幾乎完全無力的宮縮。
坐在接生醫生位置上的謝婉瑩注意力只放在自己的手和寶寶身上,不知有人來,直到這會兒突然察覺有異樣,詫異極了,抬頭。
面前那隻拳頭看似強大同時溫柔,推動產婦子宮形成新的發動機,向某點發出炮式的狂瀾助推。
子宮頸口卡住寶貝另一側小肩膀突的下衝破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