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手,對面坐下,看了眼那位中老年人:“這位是?”
“我的管家,薄叔,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趙總你叫他老薄就是了。”歐陽靖說。
趙澤君心想這個姓太佔便宜了,要是姓巴,我豈不是要叫他‘老爸’。
‘老薄’的稱呼也過於親暱,趙澤君和歐陽靖的關係還沒到這個程度上,衝對方點點頭:“薄先生你好。”
打過招呼之後,趙澤君開口道:“歐陽先生,這麼晚來找我,有何指教?”
“趙總,我個複姓叫起來比較拗口,熟人都直接叫我歐陽。”歐陽靖笑了笑,然後神情一正:“本來再大的事,都不該擾人清夢,今天來,我是特意給趙總致歉的。”
“哦?致歉?”趙澤君心中一動,大約猜到了是什麼緣故,但臉上卻不動聲色,說:“我倒是不知道,和承業之間發生了什麼齟齬?”
頓了頓,浮出一抹微笑:“最近忙著澤業開盤的工作,是不是我手下有哪個公司得罪了歐陽先生?”
“正是和澤業開盤有關。”歐陽靖說:“以前我公司有個外圍的票販子,今天在澤業廣場售樓處惹了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事,狠狠教訓了一頓,人我帶來了。”說完,對保鏢點點頭。
保鏢大步離開包廂,似乎是去‘提人’。
趙澤君端起茶細細的抿著,也不說話。
沒一會,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歐陽靖的保鏢跟提溜小雞似的,把在廣場上搗亂的票販子巴軍提了進來,朝地上一丟,沉著臉說:“跪下。”
趙澤君掃眼一看,巴軍滿身是傷,頭髮雜亂,顯然是又被揍了一頓狠的。
尤其是左手小臂青腫起來老高,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一看就是被什麼堅硬物砸斷的。
姜萱只打了他,可沒砸斷他的手。
巴軍一肚子苦水加怨恨,媽的,本來想賺點錢,在歐陽靖面前討個好,哪知道錢沒賺到,白天被打了一頓,晚上又捱了一頓更狠的,身後這個保鏢用棒球棍痛毆了他13棍,最後一棍子打斷了他的左臂。
14下!巴軍憤憤的想,每一下老子都記住了!
早知道這個什麼狗屁歐陽家的少爺這麼慫,還不如跟著澤業混!
儘管一肚子火,可形勢比人強,澤業也好,歐陽靖也好,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尤其是來到尚荷這種私密會所之後,巴軍很聰明的意識到,自己的小命其實已經不在自己手裡了,只要敢炸刺,弄不好就是個有來無回。
於是他咬著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無師自通的咚咚咚磕頭,“老闆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
“等等!”
趙澤君眉頭一皺,看向歐陽靖:“歐陽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你大半夜帶這麼個血糊淋拉的人來找我,是賠禮道歉呢,還是給我找麻煩?我和這種人有什麼關係?”
說著,臉色微微一沉:“難道你的意思是,為了我才把他打成這樣?對不起,我是正經商人,這份情我不敢領。”
一邊巴軍還在磕頭,心裡卻是破口大罵,他媽的,你澤業是正經商人?那白天算怎麼個回事?我這條手臂又是怎麼回事?
“把他帶回車上,拿點錢讓他滾蛋。”歐陽靖衝保鏢揮了揮手。
等保鏢拖著人出去了,薄叔開口道:“趙總,誤會了。打斷他的手,是我的意思,和澤業,和您當然沒關係。這種人在外面招搖,早晚害了我家少爺,打他,是我在保護我家少爺。少爺帶他來,是表達一份誠意和歉意。”
趙澤君掃了薄叔一眼,又看看歐陽靖,沉吟片刻,這才點點頭:“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不過……剛才薄先生這個話,前半部分我懂,但最後一句,我就不明白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