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崇達一方面很高興很得意,班裡恐怕是要出了個女醫學奇才生,他這個輔導員要名留青史了。
另一方面怎麼把這個好苗子培養出來,像現在,遇上現實的困難了。是可以讓她單獨去學習,問題是,分組學習有分組學習的好處。最大的好處是知己知彼。
和老師前輩對比,是不如和同期對比的,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越是地獄模式的訓練越能把人鍛煉出來,部隊就是這樣的。頂流醫學院的老師看到好苗子,不好好鍛鍊捶打,真變成溫室裡的花朵養,是老師醫學院學生三方損失了。
任崇達是學院裡的優秀青年教師,心裡非常清楚這點。早就沒有把自己班裡的女生當小公主養了。實際上,他對謝婉瑩的要求比對班上其他男生更嚴格。
現在最大的問題,同期裡頭找不出可以和她去同組的了,班裡的同學全怕了她了。
任崇達吐出口長氣,摸手機打電話給臨床的兩個老同學,找老同學今晚出來吃飯聊聊,聽聽臨床老師有沒有什麼見解可以幫他想想法子。
夜晚,三人在醫院分給曹勇的員工福利房裡頭吃麵。
“為什麼不出去外面吃?”朱會蒼吃著吃著問另外兩人。
出去外面吃,不用洗碗。
“這不一樣嗎?叫了外賣來,不用你洗。”曹勇對他說。
“你想在家裡吃?”朱會蒼好像領悟到了什麼,扶扶眼鏡看著他,“你怕出去吃說什麼話被人聽見了?”
曹勇的不回答代表是。
朱會蒼笑了,對任崇達說:“你知道不知道,那個黃志磊前幾天整天好像當起了電燈泡。”
“他和你說這話?”曹勇停下了筷子問他。
“不,我們覺得他是這樣。”朱會蒼立馬改口澄清,黃志磊確實不會多嘴。
“你想等她畢業再表白嗎?”任崇達作為輔導員過問下暗戀他學生的物件。
大學生談戀愛,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學校壓根兒不會禁止。至於說和臨床師兄談戀愛,很常見,更不會有人說什麼。唯獨是,她好像心思沒在戀愛上。
“她現在是學生,不像你,你工作事業都穩定下來了。”任崇達理解自己的學生說,“過幾年她畢業要衝刺,更是什麼都別想顧上。”
“等等她畢業再說,可以啊。”朱會蒼道,“我當年也是等我媳婦畢業再說。”
“我知道。”曹勇說。要他等她,他肯定願意等。
另外兩人卻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某種焦慮感。任崇達想了想,好像有點理解老同學的心情了。
“她很多人追嗎?”作為過來人的朱會蒼也明白了什麼,問,“沒聽說過有人追她。”
“那是因為我們班上那四十九人,覺得她要是找了不如他們四十九個的,是侮辱了他們。”任崇達道出了謝婉瑩至今好像沒人追的原因。班裡那群男孩子的念頭哪能逃過他這個輔導員的法眼。
“哈哈,有意思。”朱會蒼大笑,“你電話裡說,他們怕了她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也追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