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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妖的過去和大麻煩

並沒有為孩子取名,更不允冠以父姓,周璃喚他阿昀,不似美玉,卻如長存的昊日。

拾花從未想過人的性情可以大變至此,紅塵囂囂,可以讓人圓滿,亦可將人碾得支離破碎。

那時他已修得妖元離體,但因修行不高不能離體太久,他只得附身在阿昀身上,給她在人世織了一段美夢。

夢裡從孩童的蹣跚學步,到少年初長成拔劍問四山的意氣風發,到娶妻生子,孫兒滿堂的美滿願景,這一夢,一去就是二十年。

人死無至親之人送終便是此生不得圓滿,他是妖,做不了周璃的未亡人,只得在鄔一城的桃樹上種下桃花印用以尋人,惶惶十來年,終得一遇。

人有執念,妖亦有執念,在蘇清絕眼裡,人世因有執念,有期許,才有活下去的必要,如周璃一般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如死去,不過人與妖所求不同,她看了眼老婦人,道:“她服了鼎元丹?”

曉夢浮生陣需要用旁人的夢境來做引子生出新的夢境,周璃一夢二十載,她本是常人軀體,避不開人間五穀,常年活在夢境裡,不用些法子怎活得下去?

拾花點點頭:“不錯”

他指尖一閃,頓時滿天的花瓣在空中飄揚,猶如一場華美的花雨,這些花雨承載著一個人二十載的美夢,他看著蘇清絕道:“你可願以未亡人之名代葬?”

柳湘兒一直未出言,聞此,開口道:“姑娘可有遠親姓周?”

蘇清絕搖頭,道:“我姓蘇,無周宋姓氏的親人”

“這便是奇怪了”柳湘兒狐疑道:“這周璃,可是親生的?”

二人姓氏不同,血脈卻相同,怎不叫人懷疑身世一事。

拾花睨她一眼,他是妖,而且在周家百年多,又怎會不知。

柳湘兒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與妖對視一眼,將視線落在蘇清絕身上。

蘇清絕心知這一人一妖在想什麼,也不隱瞞,道:“我對雙親之事所知不多,許是家母是被收養的罷”

她神色淡淡,說雙親的時候,眸似秋水,不起波紋。

萍水相逢,所涉內事也不好追問,一人一妖相覷一眼,拾花道:“那你可願?”

人世有重葬禮送親而福廕後世一說,死魂安,則後世安,不論是名門望族還是市井小戶都看得極為重要,周璃沒有後世,但拾花卻想讓她死後得到安生。

蘇清絕不識此人,但因血脈,為她送終不是不可以,然蒙此人福廕,有些不妥。便道:“你有何條件?”

“往後祭掃,你上柱香便是”

拾花大喜,本還擔憂此人會抗拒此事不想卻是位良善之人,頓時看著她的眼多了幾分親切,但這親切出現在一個面目不正的孩童身上多少有些詭異。

蘇清絕點了點頭,別開眼來。

拾花自桌上跳下,手間一揮,那些漂浮的花瓣化作點點星光沒入老婦人的身體裡,一世的瑰麗與圓滿,全在這二十載的夢境裡。

明滅交替間,老婦人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時,她轉身朝這邊看來,似乎在看他們,似乎又不是:“拾花,多謝”

一聲輕柔低喃,隔著歲月,緩緩落在拾花的心間,他似乎又看到桃樹下的女子拾起一片花瓣低頭淺吟:三千陽花始一家,鮮妝粉面笑紅花,緣來拾花逐流水,不應風華入泥沙,我以後喚你拾花可好?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著炙熱蒸得人眼角發紅,拾花微微一笑,自孩童的身體裡抽離出來,化成一位著粉衣的男子。

孩童的身體留有一絲妖力,他自三人身邊離開向周璃走去,這一段路似是陰陽交替的邊界,不可跨越。

周璃拉起孩童的手對幾人回以微笑,歲月的痕跡便沉澱在這抹笑裡,滄桑而惑人。

執念生執念滅,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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