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絕面色如常,周身靈氣亦無變化,方才的牽引之力好像錯覺一般。
此人的修為放在一眾妖修中並不如何拔尖,眾多妖修並未將其放在眼裡,蘅疏原是如此,但方才突然迸發的靈氣波動讓她想起師尊所言,所謂鳥窮則啄,凡肉眼所見的不過虛妄,而於窮途中所顯才是真跡,是以不可輕敵。
此人修為不低,念頭一閃,蘅疏便垂了眼目。
既然約戰之事已經傳開,蘇清絕自然要上前去說上一說,她徑自飛身而下,穿過眾妖,站在他的面前。
頓時周圍的聲音小了些許,意味不明的視線盡數落在一人身上。
諦江正與同門說著話,忽見一人緩步而來,體態輕盈,丰姿旖旎,而其面容在一眾傾城之色的映襯之下顯得愈發難以入目。
柏靈身子朝諦江身後一避,小聲道:“師兄,她便是青硯門的蘇清絕”
兩人素不相識,此人一上大荒宗便來雲臺約戰令人生疑,他自聽說時便很詫異,雖奇怪,面上卻未曾露疑:“聽聞道友想與我切磋一二”
蘇清絕點頭:“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有人來大荒宗約戰,不應,豈不讓宗門難堪?諦江道:“來者是客,自當如道友願”
蘇清絕微微一笑:“聽聞雲臺之上生死由命,道友手下留情”
那笑容在她寡淡的面上顯得有些詭異,諦江微微皺眉:“哪裡,你我點到為止”
蘇清絕不置可否,如今的諦江比之前修為高出不少,雖看不透,但以其天資推演,似乎已步入羽化境的門檻。
似笑非笑的面色讓諦江愈發奇怪:“我與道友相識?”
蘇清絕目色平靜:“我曾見過道友,不過道友皎如日月,在下區區流螢之光,想是你沒有印象的”
蘇清絕的修為放到妖修裡並不出眾,但若是與同族相比卻是絕塵拔俗,諦江思索一番,無果,許是如她所言,自己未曾留意罷了。
“道友何須自謙?”蘅疏走過來,瑩瑩一笑道:“我卻覺得道友有踔絕之能,不輸諦江師弟”
蘅疏是道尊閣的內門弟子,修為自是不低,此話一出,頓時拔高了蘇清絕的檯面,漸漸的議論聲四起,就連諦江眼裡也多了份思量。
對於蘅疏的言外提醒之意蘇清絕只微微一笑:“你這般稱讚,我若輸了,不是很丟面子?”
蘅疏笑道:“即是切磋,點到為止,哪裡有輸贏?”
突然一道俊朗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插了進來:“贏便是贏,輸便是輸”話語方落,面前便多了一妖,他看向蘇清絕道:“你很狂”
敢到大荒宗約戰的人沒有幾個,此戰唯死戰不可為,這不僅是人妖之戰還關乎顏面問題。
輸人不輸陣,蘇清絕亦不想丟了面子,道:“師命難違”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能說明她為何修為不高卻要掛名雲臺來挑釁整個大荒宗,一切看似矛盾的行為皆因這句話迎刃而解,是的,她不想,但師命難違,她是被逼的。
妖修中不少露出同情的目光來,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禹疆長劍一抖,妖氣環肆:“我乃禹疆,與我一戰,非死不得下,你可有數?”
罡風四起,刮人筋骨,磨人心神,這等狂狷不羈,睥睨之姿,到底是誰張狂?蘇清絕微一凝目,道:“自然”
自古弱者肉,強者食,不論出世入世都是一樣的生存之道,羽化巔峰期修為,禹疆有恃才傲物的本事。
場面自他出現多少有些劍拔弩張,眾妖環繞之下,任憑那是比之將要摘得問道尊者名號的修為,蘇清絕不顯山不露水,面色波瀾不驚,身姿巍峨不動。
蘅疏適時出言道:“比試要開始了”
眾人一同望向雲臺,只見雲臺之上五人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