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倒也配合默契。
姜瑾琅身份不凡,行事又穩重,是一行之中最不該出亂子的人,誰也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人在第三日時獨自一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諦江護餘下之人與宗門匯合後隻身一人前去尋她,不想方一見面雙方便動起手來。
姜瑾琅曾於他說過,此行兇險,魔氣入體,敵我不分,如若於此,用淨魂瓶抽她半縷神魂,能保住命魂不被魔氣所奪。
姜瑾琅步步殺招,諦江不想傷她便用了攝魂之術,姜瑾琅的動作突然一頓,就是這一瞬的停滯,才得以用淨魂瓶抽她半縷神魂,不想變故徒生。
姜瑾琅有一雙鳳眼,微挑的眼尾總是帶有七分的傲氣,但那一刻,諦江彷彿從她幽黑的眸子裡看見兩簇跳躍的暗紅的火苗,剎那之間,插在地上的參商劍爆發出巨大的靈力波動,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捲起剛勁的狂風,氣浪肆意,徑自將自己掀飛,閉眼前,便見一堵由烈火凝結的天幕橫亙在天與地的交界處,猶如自地獄燃燒的業火要將天吞沒一般。
識海震盪,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諦江皺著眉,目光停在蘇清絕的手上。
片刻,蘇清絕手指微移,一縷紅焰自諦江的眉宇間出來,在她的指間跳動。
諦江神色一怔,他自是曉得這是什麼,那是當初自姜瑾琅身上抽出的半縷神魂。
自那縷神魂落在指間,蘇清絕的身子沒有一處不在叫囂吶喊,這是她缺失了兩年的半魂,對於身體亦或是那半縷神魂皆是無以言表的,迫不及待的想回歸身體。
蘇清絕指尖點在眉心,那半縷神魂自眉心沒入,納入魂海之下,與身體內的另一半神魂交融。
它在悸動,失而復得的喜悅湧上心頭,散落眼尾。
蘇清絕閉了閉眼,掩去眼裡的水漬,移步坐了回去:“你方才道無相門的弟子曾為你醫治過?此人是誰?”
諦江神色有些迷茫,不及思索道:“無相門金鬱琉,但他並未發現異常”
金鬱琉能觀人之神魂,既能看出自己為半魂之體又怎會不知諦江的身體裡有自己的半魂?
蘇清絕思索片刻,道:“神魂之術非常人能習,此人天賦和修為不過爾爾,怎能看得出來?”
諦江不是蠢笨之人,不過一息之間便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目色有些複雜。金鬱琉曾來宗診治,其修為雖是不濟,但無相門所修功法詭異不能以修為論斷,他頗信此人,不想此人的確不濟。
“你入青硯門可是為半魂而來?青硯門可知你為姜氏人?”
話裡隱隱有了幾分戒備,蘇清絕如是道:“自然不知,這青硯門無什名氣,入門不過機緣巧合罷了”話語一頓,她轉而道:“你為何要抽姜瑾琅的半縷神魂?”
青硯門素來避世,世間知曉它存在的寥寥無幾,何況門主與大荒宗交好,若此人知曉,怕是一早就來取回半魂了罷。
諦江打消心間疑慮,回道:“琅兒道魔氣入體,敵我不分,抽半縷神魂入淨魂瓶可保心魂不損”
蘇清絕看向他:“你與她相識?”
諦江看她一眼,繼而向遠方看去:“是我心繫之人”
原是如此,蘇清絕心下了然,那日他出現的不合時宜,她只當會對自己不利才奮力反抗,不想還有這等因果,不過能將姜氏的淨魂瓶交給他,可見姜瑾琅對他之心。
不過這條路終究不好走,人妖相愛為世俗不容,尤其是作為姜氏嫡長女揹負著諸多的身不由己,姜氏又怎會同意?
“如今,你可曉得當日所抽的半縷神魂是何人的?”
眼前的一切容不得諦江不相信,也令他疑惑更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清絕目色微沉,不答反問:“姜瑾琅如今修為如何?”
諦江一頓,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