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次的重逢之景,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尋,那漸漸滋生的憎恨猶如沉睡的困獸在看到少年人時突然張牙舞爪了起來,然而當下又似是一場笑話,人都不在了,又有甚可恨的。
玉琉光看了看手裡的花燈:“那去放燈好不好?”
蘇清絕拍了拍他的頭:“好”
“鬱琉,那裡有花燈”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蘇清絕腳下一頓,轉身看去,燈火闌珊,人群熙攘中,帶著面具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金鬱琉停在一處小攤旁,恰是二人買花燈的地方,而他的身邊正跟著一位著黃衣的姑娘,兩人貼耳交談,看著非外親密。
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自那夜一別之後過去月餘,不想竟會再次遇到,不過蘇清絕並未忘記二人只作陌路的說辭,躊躇片刻卻見司央已經過來,語氣頗為不善:“你磨蹭什麼?”
蘇清絕收了心思,一指花燈,道:“中元放花燈,小師兄可要?”
“要它做甚?”司央並未接,看了一眼,扔下旺財抬腳朝前走去。
不識趣,蘇清絕心裡暗碎一聲,將旺財遞給了玉琉光,牽著人跟了上去。
不想司央卻停在了賣花燈的攤前,對著一身黑衣的人道:“可是鬱琉師兄?”
蘇清絕聞言停了腳步,這妖竟然認識他?且還能一眼看出面具之下的人的身份?兀自驚訝間,兩人的視線便落在她的身上,繼而一道朝她走來:“你入了青硯門?”
蘇清絕點了點頭:“你二人,認識?”
金鬱琉頷首:“無相門與青硯門交好”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蘇清絕一時無話。
司央亦奇怪道:“師兄怎會認識她?”
“曾有幾面之緣”金鬱琉話鋒一轉,道:“稍作片刻”
蘇清絕見他折回女子身旁,當即問向旁人:“他帶著面具,小師兄是如何認出他的?”
“面具為三師姐所贈,我怎不識?”司央側首看她:“你不是自深山野林方出來怎會與師兄有幾面之緣?”
此話不假,但自一出來便遇上了此人自己又能如何?蘇清絕無奈道:“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司央聞言,目裡滿是打量。
蘇清絕恍若未見,轉身看向玉琉光。
那小小的身子正蹲在地上與旺財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她回過身來,正見金鬱琉與一黃衣的姑娘朝二人走來。
兩人正在交耳,一人提著手中的蓮燈仰面而視,眉眼含笑,一人低首傾聽,邊走邊避開行人。
金鬱琉雖以面具掩去真容,然周身那股如風如月的出塵氣華卻叫人難移目光,而身側比肩之人身姿與面目亦是不俗。
女子一身鵝黃襦裙,桃腮杏目,黛眉朱唇,其容色精緻俏麗,如春日桃花妍麗奪目,幾人距離不過數步之遙,然此一路已經惹得擦肩之人頻頻回顧。
待近身來見了禮,兩人適才知曉這黃衣的姑娘出自古族一脈的雨師氏,其名曰雨師晴,如此可不趕巧?
身處鬧市閒話不便,略一交談幾人移步去了燈河岸邊。
今夜無意聚首,卻都事出有因。
金鬱琉來此是受雨師氏之邀救治族中親眷,因著中元節的關係,藉此賞燈,而同行的女眷恰是雨師家的人。
因雨師晴的緣故,司央藉故避開將所遇之事告知了金鬱琉。
金鬱琉已在雨師府住了一些時日,對雨師氏知之甚詳。
這雨師重在家中排行第五,因身無靈根,與修道無緣,又因流連於花街柳巷,玉器古玩之地,在南煬城是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但若說府中有魔氣,他卻並未發現。
兩人在不遠處交談,這可悶壞了旁人。
雨師晴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