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涉及什麼,蘇清絕因著前事的干係執意同行也未想過要瞞二人,而這一路司央的疑慮與忌憚不掩分毫,自己的來歷終是他乃至青硯門的心頭大患,今藉此恰能打消幾分疑慮,然不巧的是金鬱琉的干係,此人對她知之甚詳,彼時不言明可日後呢?自己姜氏人的身份怕是包不住了,了卻這事,該是分道揚鑣了。
司央不知她的思量,只聽身世坎坷心下有些改觀,如師尊所言,人因經歷之事成其不同心性,正如眾生萬相,不可一葉蔽之。
“魔族真是無惡不作,這噬魂珠要如何毀去?”
“毀去?如何毀?噬魂珠乃魔器,一旦有損,魔物自珠內出來你當這方圓數里地不會被它吸噬一氣?”
突然,一道陰厲的聲音自屋外傳來。
三人俱是一驚,司央閃身出屋,金鬱琉手中多了一尊白玉瓶,將被結界圍困的赤潮快速引入瓶內,而蘇清絕的視線停在了人皮上。
“你可有法子讓他恢復過來?”
“骨血肌理與神魂皆失,已無力迴天”
許平安如今只剩一副皮囊,若想恢復如常的確是太過難為人了,蘇清絕收了那副皮囊。
“小師兄對我多有忌憚,你何故不告知我的來歷?”
“司央若知曉定不會帶你回師門”金鬱琉封了玉瓶,收起瓶子,回身看她一眼,一面朝屋外走去一面道:“長華仙尊收你為徒必有他的用意,且青硯門避世,於你而言是個好去處”
自己身後牽扯古族一脈的姜氏,青硯門若收下她無異於自找麻煩,以司央的性子的確會如此,然若論去處,這於阿元或許是個好去處,而於自己卻是未必,蘇清絕不置可否,跟在他的身後。
方一出門,陰風撲面而來,腳下有輕微的顫動之感,深深的夜色裡,一道慘白的影子正緩緩朝院外走去。
許平安與老者相依為命,這白影不做他想。
金鬱琉指間微動,數道紙符飛出朝四面八方而去,其中一道則落於老者額間,老者身形一停,一雙混濁無神的雙眼定定看著遠處,對額間的紙人無所覺察。
兩人上前,蘇清絕打量幾眼,道:“他可是已經中了噬魂蠱?”
“不錯”金鬱琉順著老者的視線看去,夜色沉沉,前路看不真切:“蠱蟲入身,會受噬魂珠的指引,此地恐不止一顆噬魂珠”
噬魂珠,魔族,蘇清絕心下漸煩,當年木家村被大火一夜燒燬,而在前幾個時辰裡自己則被送去了地宮,因著那一日是許平安的生辰禮,她記憶非常深刻,適才跟兩人同行,不想又牽扯出這樣一樁事來,她目色晦澀不明,看著那紙人抽走老者身上的黑氣,不多時,一條通體赤黑的蟲子自眉宇間鑽了出來,紙人頓時化火,將蠱蟲燒了個乾淨。
去了蠱蟲,老者雙眼一闔,身形朝後倒去,金鬱琉復又去了一道符紙,只見那巴掌大的紙人徑直提起老者朝屋內去了。
“魔族與姜氏似有舊怨,你小心為上”
他靈劍起勢,御劍而起,朝一方飛去。
蘇清絕停了片刻,御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