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番之後蘇清絕出了屋,金鬱琉正立在簷下,身邊多了個著黃衣的姑娘,姑娘身段玲瓏,面容俏麗,尤其一雙杏眼明亮非常。
“蘇姑娘,你醒啦,身子可還有不適?”
她的話裡透著幾分歡喜和關切,蘇清絕微微側目,施禮道:“這幾日叨擾了”
雨師晴明豔一笑,道:“怎會,鬱琉的朋友便是我雨師府的朋友,蘇姑娘無需客氣”
親疏有別,蘇清絕自問兩人並不如何熟稔,這朋友一說遠遠不及,如是隻怕是愛屋及烏,若自己當了真,這才是沒有自知之明,她不置可否道:“不知小師兄在何處?”
“他與大哥一起出去了”
“去了何處?”
雨師晴有些難以啟齒,輕咳一聲道:“醉花樓”
蘇清絕抬頭看了眼天色,日頭西斜,餘暉蒼茫,梗在心間的疑問眼下只有青淵能解惑一二,得儘快找到司央回青硯門才是。
“姑娘可否指個路?”
雨師晴頓時瞪大了雙目:“你,你要去醉花樓?”
蘇清絕見她驚訝,莫名得點了下頭。
雨師晴瞥了一眼金鬱琉,兀自鎮定詢問:“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既是醉應是與酒有關,蘇清絕道:“酒樓?”
雨師晴不料她會如此認為,面色一滯,上前一步,正欲小聲言道,蘇清絕卻是微微退開了半步。
這……她低頭將自己打量一番,又嗅了嗅衣袖,復又抬頭:“我用的香料可是讓你覺得不適?”
蘇清絕不太習慣旁人離得太近罷了,與她卻是無關,未免令人多想,如是道:“香料清新淡雅甚是好聞”
誒,看來是同道中人,雨師晴彎了嘴角,傾了身子,小聲道:“醉花樓是南煬城裡最大的青樓南館,你去那裡可是不妥”
這倒與所想相差甚遠,不過無傷大雅,去看一眼倒也無妨,蘇清絕道:“不礙事。”
什麼叫不礙事?事關清譽又怎能兒戲?
雨師晴攔道:“今日恰逢檀玉姑娘自別地歸來,幾人去查千珊珠一事了,事了就會回來,蘇姑娘且等上一等,若覺無趣,我帶你逛逛這南煬城。”
蘇清絕心下藏事並沒有這等閒情逸致,她婉拒道:“多謝姑娘美意,我尚有一事在身,便就此別過。”
這剛醒就要走了?雨師晴快速伸手一阻,道:“那夜你捨身相救,我卻因私置你不顧,這幾日來心下慚愧非常,一直想當面道謝並表歉意,還望蘇姑娘莫介懷此事”
那夜至親之人遭逢毒手,她還能以身破局讓幾人脫身,這等有情有義之人,相比之下,自己身為古族一脈說出那種話真是不該。
“姑娘言重了,那夜我為我而非你等,至於你所言,親疏有別,理應如此,我何故介懷?”蘇清絕施了一禮,道:“告辭”
原本的大義之舉經她親自一說忽然就變了味,雨師晴一時有些發懵。
一直靜默不語的金鬱琉突然出聲道:“我隨你一路”
“不行”雨師晴頓時回神拉住他,聲音高了幾分:“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需將養一段時日,還不能離開”
“已經無礙”金鬱琉轉而對蘇清絕道:“走罷”
然而不等蘇清絕應聲,雨師晴一挽他的手臂,道:“你走,我跟你一同走”
蘇清絕入世時日不多,對俗世之事有些反應不及,但眼下也能看出一二,出聲道:“鬱琉師兄有傷在身,還是在府中留一陣吧”
說罷也未等二人出言移步離開,出了院子忽見院外有婢女手提食盒等候,婢女似乎認識她,朝人行了一禮。
蘇清絕問了路,繞過水榭遊廊,三出院落,適才出了雨師府,她左右瞧了瞧,御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