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完餛飩,兩人便離開了。
一柱香後,林青羽與蘇清絕停在一處府邸前。
門前綠茵環繞,瑞獸成對,抬眼青石成階,朱門燙金,雕琢精美的門楣上掛著一黑木鑲金的匾額,額上“陳府”二字骨氣洞達、遒勁有力,能拿出二十兩黃金的人家,自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
林青羽已是迫不及待,她低首理了理身上寬大的衣袍,再抬頭時已經斂去眉宇間的明豔與張揚,面上神色波瀾不驚,目裡更是隱隱透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意味。
她看了身側人一眼,一甩浮塵,道:“貧道這廂有禮了”
這打扮這舉止像極了俗世道觀中的小道士。
蘇清絕一頓,抬手作了一禮:“師兄請”
林青羽目裡閃過幾分笑意,繼而拾階而上,抬手叩門。
很快門自裡開啟,一灰衣少年站在門內,打量二人一番,道:“二位也是來驅邪的?”
林青羽點頭,道:“我與師妹路經此地,聽聞府上正尋道士驅避邪物,便前來一觀”
少年復又打量二人一番,道:“二位稍後,在下去通傳一聲”
林青羽微一頷首。
朱門關閉,她鬆了姿態,道:“得,又當你我是招搖撞騙之徒了”
俗世之中有怨氣徘徊,怨氣久積不散謂之邪祟,邪祟傷及人之體膚,神魂,讓人飽受折磨。
為消除怨氣,數千年前皇族廣開道觀,教授道士三千人,分佈五域,受百姓香火,盛極一時,不料鴻都一亂,道觀被波及,人走勢失,不復往日,而今能傳承下來的寥寥無幾。
邪祟為惡不止,道觀難尋,這便讓一些人生了牟利的心思,方才那灰衣少年的神情兩人都看在眼裡。
蘇清絕道:“待師兄祛除了邪祟,容不得他們不信”
林青羽嘴角不由一彎,她這師妹說話總讓人聽著舒心,就是循規蹈矩了些,思及此,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如是說,師兄我若失了手可就坐實了坑蒙拐騙的名頭,怕是要帶著你一起丟人了”
“無妨,你知我知”
何況兩人皆非真容,丟便丟了吧。
林青羽見她神情自若,笑意深了幾分。
未過多久,朱門再次開啟,那灰衣少年請了二人進去,邊走邊道:“老爺與夫人有事在身,二位道長且隨意走動,若驅得妖邪,必重金奉上”
府內景物錯落有序,陳設雅緻,卻被一些符紙礙了觀賞,林青羽隨手一揭,看了眼鬼畫符,不由道:“咒文粗劣,毫無一絲靈氣,那些人是來騙吃騙喝的?”
“道長如是說,想必是很厲害”
少年話裡奉承,眼裡卻閃過一絲輕蔑,那些方到府上的道士可不就這麼說的?
因著一前一後的干係,林青羽並未瞧見,只毫不謙虛道:“小友好眼力”
少年:“…………道長過獎了”
林青羽一面打量四周,一面道:“陳府之大,怎不見其他人影?府中可是隻你一個小廝?”
少年邊走邊道:“小姐發魔怔多日,府上的僕人多數被嚇跑了”
林青羽一挑眉:“小友入府多久了?”
“三年”
“陳府有邪祟作亂,你不怕?”
“錢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窮人家的孩子尚不能吃飽穿暖,陳府花重金尋家丁,誰還在乎邪祟不邪祟的。
“你可知陳小姐何時起有異常的?”
“半月前”
“這異常又是如何?”
少年人卻是不說話了。
林青羽拂塵一抬,止了他的腳步,扔給他幾錢碎銀子,道:“你若極力配合,這銀子少不了你的”
少年人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