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流火自東而來,徑自落於氣旋中央。
“你是誰?”
聲音清冷如水,卻似有安撫之效,那狂虐的靈氣頓時收了勢。
柏靈仰面看向那冰雪一般的女子:“這是你我第二次相見,面容卻皆不似從前。”
蘇清絕垂首打量她兩眼:“便說氣息如此熟悉,你我曾見過?”
柏靈面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初見之時你曾言對我不起,今次相遇,阿元,我原諒你了。”
說著,她伸出小手,道:“阿元,這副身子甚好,我很是喜歡,你可能幫我護下她?”
蘇清絕一挑眉頭,將手指放於她的掌心:“我莫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柏靈握住她的手指,明澈的眼一動不動得看著她,似有眷戀:“總有一日阿元會記起我,亦記起他。”
小手溫熱,汲取著自指端傳來的靈氣,蘇清絕思索片刻無果,正欲出言,指間忽然一鬆,柏靈的身子徑自朝後倒去,她躬身一攬,道:“你可有事?”
懷中的小人兒頓時雙目圓睜:“你,你,你是誰?”
“……”
蘇清絕將人放於地上:“你又是誰?”
柏靈小心退後兩步,舉目環顧四周,天色灰濛,一人影掠了過來,她面上一喜,道:“我是大荒宗的弟子,名喚柏靈,那是我阿姐。”
“靈兒”
柏溪方一近身,蹲身攬過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你可有哪裡疼?可有何處不適?可……”
“阿姐,我沒事”柏靈一面說一面拉過她的手,小心的吹了吹:“阿姐是不是可疼了?”
柏溪一怔,緊繃的心絃忽而鬆了,她閉了閉眼,輕道:“阿姐不疼。”
蘇清絕看了兩眼,抬眸望去,與一人遙遙相望。
姜玉清深深看了一眼柏靈,繼而看向一人:“你是姜姝妤?”
蘇清絕唇角微勾,抬手一指,指間頓時凝出一簇赤黑的火苗:“我乃神石轉世之人,不冠旁人之姓,你姜氏當年以邪術挾我以血脈臨世,這怨如何消?”
說著指間一彈,火苗如光似影朝人襲去。
徒手生火,火色詭異,姜玉清拈指,一顆青玉珠迎了上去。
兩物不避不閃於半空狹路相逢,青玉珠頓時被赤黑的火苗包裹,頃刻化作一縷輕煙。
適才被定住的幾人已經走近,還未來得及驚訝柏靈的痊癒甦醒,卻見一陌生女子抬手之間便毀去了方才讓眾人倍受煎熬的靈器。
姜玉清乃仙道尊者,能力壓此人的人又豈是常人?
幾人看著眼前之景皆是停了身形,姜瑾琅倚在諦江身上,輕道:“她是神石轉世之人,泗水一方行差踏錯,姜氏不可重蹈覆轍,我投以誠心,只欲消除一些憎怨,不想禍及你同門,是我之過。”
諦江見柏靈無事已經舒展了眉頭,聞言,寬慰道:“此事因我而起,也有我的過錯,你不必盡數攬於自己身上。”
姜瑀之一面扛著姜瑾瑜,一面插言道:“不太對勁,她若真是眼前人,方才堂上何須示弱?”
姜瑾琅低咳一聲,輕道:“此人行事不似前人,又是以邪術被迫降於姜氏,許是神魂雙生”
話畢,三人朝女子看去。
女子眉眼陌生,嘴角噙笑,但笑意卻未化去周身冷冽的霜雪,於漫不經心中可見幾分肆意輕狂之姿,而前人卻似一口幽靜的古井,萬般情緒皆沉於井底,其所表露穩如山嵐,難見異色。
這方猜疑不定,姜玉清已經皺起眉頭,雙手結印,八顆青玉珠頓時一顫分作兩勢,一面迎擊異火,一面朝人襲去。
靈器能與其主心意相通,需常年以自身靈氣溫養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姜玉清的御器之術已是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