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便身攜此物”
“女子?”褚長嘯挑眉道:“我所知卻為男子”
赤金鈴鐺乃姜玉清的靈器,怎會在男子手中?
“何人?”
褚長嘯以扇擊掌,道:“魔君傾九淵”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默。
魔君傾九淵,身為仙門弟子再熟悉不過的人物。
魔族之人嗜血好殺,貪婪無度,其性子詭異多變,很難屈居人下,所以一向內鬥不斷,割據四方。直到千年前魔君傾九淵橫空出世,他修行路數詭異,不需人丹,不懼靈氣,血洗魔道四方,凡所往處,堆屍成山,血流成河,一時讓一眾魔修噤若寒蟬,紛紛伏首向之。
傾九淵號令魔道眾人,與仙妖兩道分庭抗禮,九幽山的天裂,地下魔氣的滲透,永珍天衍陣法的破壞,屠村集怨的噬魂陣等樁樁件件都欲將這世間變成煉獄。
三百年前的小荒山一戰,傾九淵消失蹤跡,魔道群龍無首,這才讓仙門與妖宗有了喘息之機,一舉逼退魔修於離恨天中,此後世間很少見魔修的身影,雖不時有動亂,但比之之前不足道爾。
此去三百年,世人全然當魔君與濯君回一起被滅神滅道,然近日魔修頻露蹤跡,現下又聞與他相關的靈器,很難不讓人猜想一二。
林青羽道:“小師妹是何時所見?”
蘇清絕不想那男子竟是此人,如是道:“十五年前”
林青羽欸了一聲:“莫不是此人一直在暗中養精蓄銳?”
她的猜想也是眾人的猜想,幾人一時無話。
司央突然道:“你又如何得知?”
林青羽與蘇清絕移目望去,男子錦衣如雪,目色自在悠閒,觀其模樣不過弱冠之年,竟知傾九淵的前事,這來歷怕是可疑。
褚長嘯一掃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開扇一笑:“不過一個靈器,你等不知是孤落寡聞,何況”他話語一頓,笑道:“與它有關之人不是你的同門?”
矛頭徒然一變,林青羽身形輕移,擋住了他的視線,神色已然不悅:“我等的確孤落寡聞,所以才好奇道友的這身功法”
褚長嘯似乎知曉她言外之意,搖扇道:“你不是瞧見了,我乃俗世之人”話語一頓,露齒一笑:“不過,可不能因此欺負我,擎蒼的脾氣,嗯,不好,非常不好”
正是因俗世之人摻和進來才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意圖,無奈此人身邊之人讓人忌憚。
幾人視線越過他看向身後,駱擎蒼站得筆直,對直射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整個人猶如矗立著得巍峨高山,一看便是眾人得罪不起的模樣。
林青羽喜歡長相好的皮囊不錯,但若沒有一張會說話的嘴,那皮囊的容色就大打折扣了,現下不宜生事,她忍住揍人的衝動,移開目光,轉身看向蘇清絕:“此地溝壑眾多,入口會在哪兒出現?”
“子時陣中的流沙洞坑會盡數顯露,四周應會有所變化”
如此也只能靜觀其變。
林青羽道:“還有一個時辰,趁此休整一二”
幾人聞言席地閉目打坐,唯獨褚長嘯一人身臥軟榻,錦被著身,旁若無人的睡過去了,此等安閒的模樣讓心絃緊繃的幾人皆是牙癢。
拾花忍不住道:“他真不是修士?”
話音方落,一銳利的眼刀橫飛過來,頓覺心下一涼,連忙閉口不言。
蘇清絕在林青羽的身側雖是閉目打坐,但突如其來的線索讓人心緒起伏不定。
那日送自己去地宮的靈器是傾九淵所有,想必當年剝離心火一事和他有關,亦或是他在背後操縱姜氏,如此大費周章定是要拿阿元做些什麼,而自己與阿元以及這副軀體因邪術拼湊在了一起,可是有異?
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指間訣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