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鬱琉而言,蕭姜兩氏不足以概全世間,於濯君回而言,天衍宗與魔族也是如此,想起那條蜃龍,又見她一反常態,金鬱琉隱隱察覺幾分真意,頷首應聲。
人生於世,福禍相依,人人皆可因不幸心生憎厭,亦可因所幸心生喜愛,這是人之常情,不過總有禕禕所遇之幸勝過不幸的時候。
他應的果斷,蘇清絕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眼前人作為一境之主,為眾生之心從來如此,可若知曉那些被逼墮魔的過往,又會如何?
“你……”
“可算找到你二人了”
褚長嘯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蘇清絕只覺壓在心間的巨石松了一鬆。
墮魔一事何其殘忍,他若知曉,雖說會明晰當前處境,但無異於揭人傷疤。
司央收了靈器,上前一掃坐著的二人,伸手將金鬱琉扶了起來:“師兄不必擔心師門一事,師兄他們會留下善後”
“今次有勞”
金鬱琉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撐起半身之力,話雖是對他說,視線卻落在了褚長嘯的身上。
“師兄與我等客氣甚”
司央不動如山,視線也跟著落在一人身上。
對於那兩道視線褚長嘯毫無所覺,他躬身攙起一人:“常日我可甚少憐香惜玉”
蘇清絕任他攙起,目光落在脖頸處,紅痕有些觸目驚心。
方才心神動盪之際,殺意幾欲泯滅自己的神智,若非暈了過去,此人在劫難逃。
褚長嘯沒有忘記自己的小命差點交代在眼前人手上,心裡有些犯怵,但還是大著膽子鄭重提醒道:“我是在幫你”
蘇清絕別開視線:“不要有下一次”
此話答非所問,不知情的幾人神色不一,而褚長嘯卻知她的言外之意,當即道:“自然”
說罷,駱擎蒼取出靈器,幾人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被天衍宗纏住的珩宸攔下攻勢,下令撤退。
兩方對壘,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自仙門來人破了四方鎖,魔族大勢已去,苦撐半晌,今一得令,雖有不甘,但比起身死,活著更為重要,於是紛紛抽身離開。
這當中最為不甘的要屬溪瀾。
此行一事無成不說,還折了不少人,這口氣著實難以下嚥,但眼下再僵持下去,自己也討不著好處,她一收長鞭,丟下一句:“算爾等今次走了狗屎運,本尊不玩了”後抽身離開。
與她交手的是衡陽宗的長老虛子野,見這猖狂勁兒,靈氣一蕩,提劍追擊:“爾等魔族挑事在先,如今撤退,真當我仙門是吃素的?”
兩人修為不分伯仲,溪瀾是魔修,能御空而行,倒叫她佔了逃跑的優勢,她一面疾馳,一面回首,戲謔道:“不撤等你殺?仙門的都如此天真?”
“好過爾等奸佞之徒”虛子野不屑道,大局已定,他倒要看看她這口舌之快能逞到何時。
“窮寇莫追”
沙海之上突然響起一道不容眾人忽視的命令聲,虛子野遵令收手,視線緊盯離去的身影,話裡卻是責問:“為何不追?”
這也是一眾人的心聲,斬草需除根,眼下魔修已是甕中之鱉,豈能白白放他們離開?
“不追自然是怕了,欸,沒想到仙門如今這麼不濟了”溪瀾閒閒插言,話裡冷嘲熱諷激怒不少人,已經陸續停下來的仙門弟子蠢蠢欲動起來。
駱霄凡一掃眾人,道:“前有毒瘴,且沙裡有蛇,不可輕舉妄動”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魔族是在誘敵前往,當即斷了追擊的心思,開始環顧四周的黃沙。
珩宸見被說破不再藏著掖著,徑自召出毒瘴,用群蛇困住仙門之人。
毒瘴瀰漫,群蛇出沒,饒是溪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