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了,兩人止了交談,蘇清絕呆了一陣,出來時拾花與司央已經等在方才的大殿外,見她過來,拾花迎上前來:“你怎如此慢?我方才去了趟阿璃的居所,不想裡面竟有人居住。”
此地乃天衍宗,這妖真是,蘇清絕看他一眼:“你怎知地方?”
“多虧了司央小兄弟,不過”拾花話語一頓,將人打量一番:“誒,泡了趟神水,我與司央小兄弟都有增益,怎不見你有變化?”
經此機遇,拾花周身的靈氣肉眼可見得濃盛,司央亦是,只有蘇清絕並不見多大進益,但她卻對此並不在意,只道:“舊疾復原怎不算變化?”
拾花迎上她的目光,奇怪道:“你傷勢很重?”
“靈氣枯竭,舊傷積鬱,你殺她輕而易舉”
拾花的修為幾斤幾兩自己再清楚不過,聽了這話眉頭一跳。
此行因修為不濟的緣故他多數渾噩不聞事,自地宮出來,金鬱琉解了他身上的禁制這才得見蘇清絕。
然她面色與舉止如往常一般,只道是受了一點小傷,將養一陣便會恢復,適才放心將二人留下,不想此人早已是強弩之末,他不由氣悶道:“為何不言說,你信不過我?”
對於旁人蘇清絕從來沒有信與不信一說,因一路成長的緣故,她素來不會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這些習以為常的事似乎也會給旁人造成困擾,就如眼下拾花的跳腳。
“讓你搬救兵是不信你?”
拾花卻未消氣,目露不悅道:“你說得輕巧,若此事我未上心,再無司央隨行,途中耽誤一二,你二人怕不是早一命嗚呼了吧!”
這一番解釋似乎用處不大,蘇清絕想了想,道:“你且說該如何?”
拾花睨她一眼:“可記得你與柳湘兒尋我的時候?”
不過過去三月蘇清絕自然記得,不過二人境遇不一,又有何干系?
拾花見她一副無所覺的神情,想起此人即使命門被制也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於是退而求其次道:“下次若遇到要命事,你便說明傷情,讓與你同行之人好有打算。”
這倒是個辦法,蘇清絕點了點頭。
司央卻是嗤笑一聲。
“便是如此,旁人一看她的神色怎會不覺是在騙人?你這是為難她亦是為難旁人。”
此話有些道理,但拾花還是不服氣道:“你說如何?”
“此事因人而異,有心之人自然知曉,無心之人又怎會上心?”
這倒是,拾花一想自己,轉而不屑道:“誰對她有心?”
有妖嘴硬心軟,姜瑾瑜正欲打趣他,忽聽:“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音在夜空中乍響。
拾花激動抬頭:“來了,來了,快看。”
蘇清絕抬頭,便見絢麗的光沫在夜空上乍然而現,霎時鋪滿整個夜幕。
星火瑰麗,河漢璀璨,猶如九天之上的天河臨世一般,瑩瑩的斑斕光華落在幽深的眸裡,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司央道:“星落大陣乃天衍宗的盛景之一,每每於守歲之夜開啟一刻鐘的時辰,期間會有星雨攜師門之禮而來,各宮弟子將逐星雨。”
拾花躍躍欲試:“宗主說了,你我也可去湊個熱鬧,去還是不去?”
然而無人回應,拾花垂頭,便見蘇清絕仰著面看著夜空出神,他伸手戳了戳:“去還是不去?”
蘇清絕眨了下眼:“做甚?”
原是未聽,拾花不由挑眉,抬手一指,語氣重了些:“去逐星雨。”
星雨已經起勢,數道華麗的瑩光自天河傾瀉而下,劃出紛繁複雜的軌跡正朝地面而來,而山間已有劍光閃爍。
逐星雨雖是有趣,但星雨攜帶年禮,蘇清絕只覺麻煩,搖頭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