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道無所依從的魅影一般。
她閉了閉眼,繼而睜開,眼前依舊是火海肆虐的景象,猶豫一陣,她走去,火舌在周身舔舐,卻無絲毫疼痛,奇怪片刻,出聲道:“你是何人?”
黑影一動,蘇清絕倏爾對上一雙狹長的眼,那雙眼似有萬年寒冰不化,似有地獄陰火不絕,只一眼便讓自己全身靈氣退散,身子僵硬不能動彈。
這是一雙睥睨眾生的眼,且曾經見過。
“公子公子,此地甚熱,我們該走了罷?”
一道銀鈴一般的聲音突然傳來,蘇清絕凝神細看,卻見一高一低兩道身影徑自遠去了。
她心下一凜,飛身追去,無奈那身影卻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遙不可及,焦急間,突然一場雨水自頭頂澆了下來,周圍的火光頓時被滅了個乾淨,隨即目色漸明。
“可清醒過來?”
眼前是熟悉的面容以及熟悉的聲音,蘇清絕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出了什麼事?”
司央抬手扔掉酒罈,甩掉手上的酒,適才道:“掩月門偷襲,師兄師姐不知去向,我追過來時在林中發現了你,長喚不醒,你可是中邪了?”
蘇清絕坐起身抖了抖衣衫,運氣去了酒漬:“被幻境所困。”
“找人。”司央起身:“你這兒可有線索?”
“掩月門是為三師姐而來。”蘇清絕站起身,理了理凌亂的青絲:“師姐若被抓必是去了掩月門,師兄可知三師姐的事?”
“三師姐?”司央側身看她:“怎會與她有關?”
蘇清絕一頓,換了問法:“四師兄何故打斷莫長遠一條腿?”
司央與千雲承知根知底,此事自然有問過,他若有所思道:“師兄有個心怡的姑娘,被莫長遠盯上了,兩人修為有差,師兄只斷了他一條腿。”
蘇清絕一默,道:“心怡的姑娘是誰?”
“師兄不曾說起,只道那姑娘曾在津沽城救過他。”司央知曉此人不是過問私事的性子,又提起林青羽,如此一來,漸漸有些反應過來:“師兄心怡的姑娘是師姐?”
“怕是如此。”蘇清絕指尖捏訣,數道靈傀飛去,適才道:“掩月門的人道師姐之身是極品爐鼎。”
爐鼎為何物,修道之人無人不知,司央登時皺頭一擰,思索片刻,道:“師姐修為在問道期數年一直未破鏡,大師兄只道是體質有異,常讓她配以藥浴調養,四師兄釀靈酒也是為此,爐鼎一說卻從未有提起。”
蘇清絕聞言,想起千雲承殺人後師兄師姐對掩月門的態度,如此看來門下只有兩人不知此事。
“這掩月門是該滅了才是。”
突然暴起的殺意讓人寒膽,然在此之前司央從未自此人身上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殺意,而這是為了林青羽。
地宮一行他多少知道此人是如何在地宮中活下去的,那雙手白皙修長,卻沾過不知多少人與妖的鮮血,即便她身世坎坷,但這樣一個人在師門中如何叫人放心?
擔心,忌憚,審視,對她唯獨沒有信任,直到她為救師兄失了修為,又以此身軀陪師兄入魔族,適才對她有所改變,讓自己決心解了生死結,如今她能為師姐如此,也算未看錯人。
“待找到師兄師姐後。”
蘇清絕點頭。
不久,靈傀有了發現,兩人動身朝客棧的方向飛去。
此時木玄斛返回客棧,卻見客棧裡燈火通明,落腳的客人聚在客棧前大聲議論,聲音嘈雜。
他立了片刻,很快便自那些聲音中推出了來龍去脈,轉身時被人扶住了手臂:“師兄,你受傷了。”
木玄槲微微抬頭,見是司央與蘇清絕,心下微松:“可有事?”
“有事的是你。”木玄斛腳步虛浮,衣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