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住我,安慰我說:“別哭了,咱媽沒事了,醫生說是腰傷了,修養個把個月就能康復。”
我趴在他的懷裡,想起她媽曾說過的“腰可是命根子”的理論,這下可好,命根子傷著了,還要花個把個月的光陰修養。
我沒有為自己哭的理由解釋,只是說:“我把給咱爸買的早餐弄丟了,我再去買一份吧。”
黎先生摸了摸我的頭,說:“不用了,我先送他回家,一會兒再回來接你,你先陪陪媽。”
我差點脫口而出道“我媽也正需要我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為妻之道”的路上,我還處於學前階段,為了大家都好,我還是選擇了緘默。
在黎先生和他爸回去的那段時間裡,我呆坐在病床前,看著他媽蒼白的臉,腦子裡想到的全是我媽,我開始後悔沒有說出實情,就算按照先來後到的理論,此時的我也該守著自己的親媽。
黎先生在這個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也順便打破了我心裡的僵局,他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他爸已經平安到家,他想起在半夢半醒時,好像聽到我說了一句“我媽出事了”,現在回憶起來,總以為是夢對他的預警。
我說:“你不是在做夢,我媽也出事了,她是急性腸胃炎,和咱媽在同一家醫院裡,現在已經沒大礙了,可能正在休息。”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時已經充滿了歉意和自責,他說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很對不起我,他會馬上趕回來。
我笑了笑,安撫他的同時也在想,抉擇兩難,患難與共,好事總是一年盼不到一個,壞事總是成群結伴的蜂擁而至,這就是生活給我們的第一個考驗。過得去,我們的理智和情感都能更上一階,過不去,這就是一根刺、一個隱患,或是一個為日後互相埋怨做的鋪墊。
黎先生趕回來以後,給了我一個有力的擁抱,在我耳邊說:“委屈你了,老婆。”
這句話令我當場淚如雨下,我覺得我做什麼都值了。
生活裡到處充滿了殘缺和圓滿,有時候給你機會選擇,有時候幫你選擇,還有時候根本不給你選擇的機會。
就好比說第二天,我去上班了,黎先生仍舊請假,負責照顧我們的兩個媽。這是我們說好的,一人一天。
張玫有意無意的試探我知不知道黎先生的去處。
我眨眨眼,問她為何有此一問。
她說:“哦,沒什麼,就是直覺。”
我繼續眨眼,問:“從哪裡得來的直覺?”
她說:“黎經理打電話來請假,說是他媽病了,這和你昨天請假的原因是一樣的。真這麼巧麼?”
我和黎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A,同事。B,路人。C,不可告人的關係。
張玫的猜想是C,正在向我求證。
可笑的是,她之前曾說過對我的底細瞭如指掌。
我真想告訴張玫,人都是媽生的,除非你是蛋生的,否則你媽總有病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可以不用你媽作為請假的原因,只要你不是你媽生的。
但最終,我只是笑了笑,說:“下回我就說我爸病了,你看行麼。”
張玫白了我一眼,道:“什麼態度!”然後轉身走了。
劉琤琤見張玫走了,湊了過來,問:“說真的,到底是你媽病了,還是他媽病了?”
聽到這話,我真後悔和張玫正面衝突,連劉琤琤這個知情者都這麼問了,何況張玫?
我說:“都病了,各病各的。”
下午我提早離開公司,就為了早幾分鐘下班比較好打車,儘早趕去醫院接黎先生的班。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是張總。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