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是,沒有人不會死,也沒有人註定不死。就跟軍棋推演的時候要使用骰子加入不確定性一樣,我們的推演裡面有太多絕對性與必然性。這明顯不符合客觀規律。”
聽了這話,李玉昌心裡面一陣不爽。倒不是這話有什麼問題,而是李玉昌那句“沒有人不會死,也沒有人註定不死”,讓已經63歲的李玉昌非常不爽。就現在的身體狀況,李玉昌覺得自己活到古稀之年並沒有問題,對於自己已經老了的明確認知,讓李玉昌對“無人不死”這個事實非常敏感。
開完了會之後,李新才請李玉昌到他辦公室裡面談話。李玉昌笑道:“李部長,我看你現在是要當算命先生啊。”
李新疲憊的搖搖頭,“總理你這是笑話我們呢。我們可不是算命先生,我們思維裡面原本認為有些人是常量,可發現其實每個人都是變數。怎麼把變數的意義弄清楚,這個的確不容易。”
聽了這些聽到過但是從來沒這麼考慮過的用詞,李玉昌心裡面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老了。經歷與見識了滿清與民朝兩個時代,李玉昌完全承認滿清時代不過是一潭死水,不管上面的官員怎麼變,他們也只能在早就被規定好的小籠子裡面跳,而那些籠子則是牢牢固定在如同鐵板一般的社會結構中動彈不得。刻舟求劍在滿清不僅是可行,甚至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而民朝就如孔子看到的大河一樣,“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即便是再大的船,要不了多久就會順江而去,改變了位置。更不用說民朝的船還自帶動力,拼命向前開。
“都督讓我來和你們一起評估一下日本的局勢,可我這一來完全看不懂你們在做什麼。還得李部長多教教我。”李玉昌很認真的說道。
李新趕緊說道:“總理您這是說笑了。外交部現在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在這裡做各種實驗性模型。所以很亂。其實按照常規的評估,大家坐在那裡聊聊天就差不多了。不過是日本會不會開打,誰會站到哪一邊,他們能夠利用的條件是什麼。我們能夠在其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見到李新準備長篇大論的說著李玉昌完全聽不懂,也不想仔細去聽的繁碎內容,李玉昌從容的說道:“看大家的樣子,也讓我來聽聽同志們的總結麼。”
很快負責人們集結起來,給李玉昌做了一個總結會。
“比較極端的情況,明治政府的三個核心,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西鄉隆盛一起完蛋……”
“不太可能的情況之一,明治軍戰敗,政府垮臺,天皇親自指揮征伐九州……”
“可能性比較大的情況,明治軍戰勝,九州地方士族被完全壓制……”
“不太可能的情況之二,西鄉隆盛成功的讓九州獲得了與北海道一樣的自治權,四國也隨之跟進……”
評估中的日本發展方向一條條被列出,李玉昌原本以為自己會面對的是處理資料的場所一樣混亂的評估結果,沒想到這些評估井井有條,方向性也非常明確。
無論是戰是和,各種可行性方案都被提出,包括其中的可能性也都有相應的說明。李玉昌原本對專業人員負責的評估會議有自己的看法,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專業會議,更不希望專業會議凌駕官員之上。即便是這種想法沒有改變,可對專業人員的專業能力卻大有刮目相看的感覺。
看著這些年輕人對日本的未來進行分析,李玉昌突然想知道,作為真正的當事方的日本,能否對自己有這麼明確的分析和判斷呢?
日本的當事人並沒有做這些東西,對於這個武士之國來說,直接用刀來解決問題遠比細緻的分析和預測更受歡迎。大久保利通就是如此,他曾經把士族送去北海道,在當時的考慮中北海道上的蝦夷共和國與士族之間總會覆滅一個。最終的結果是士族軍隊覆滅了,至少是本州島上計程車族軍隊覆滅了。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