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頭戲到了,尚秀芳的歌舞開始了。
當尚秀芳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時,整個大廳之內,不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名妓稍稍離開。尚秀芳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亦擁有後者那種迷迷濛濛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種毫不遜色於她兩人的特異風姿。最使人傾倒的除了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外,更動人的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其含情脈脈配合著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哪怕已經擁有眾多家小的宋逸晨,也不得不為這絕世名妓而喝彩,這是一個天生為藝術而生的女子,跟後世演藝圈那種為了出名跟不同男子上床的女人不同。從她的舞姿之中宋逸晨能夠感受到,那種對於藝術的追求。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淡勻妝,周旋少,只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歌聲把在場諸人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迴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黃蓉同樣會唱小曲,很好聽,卻遠遠比不上眼前的尚秀芳,這是一種天籟之音,後世王妃神馬的比之還略有不如。黃易世界的女子很容易動情,也很容易令男子動情。宋逸晨這才知道尚秀芳為什麼能夠獲得天下這麼多男人的追求了,即便是自己都隱隱約約有了追求的**,他對傅君婥有好感,談不上喜歡,自然不會去追,婠婠師妃暄雖然傾國傾城卻也讓宋逸晨敬而遠之,唯有尚秀芳和石青璇讓他動了心,或許是因為音樂的關係吧!
曲既終。樂聲倏止。隔了好半晌後,全場才發出如雷掌聲,不自覺地紛致頌讚歡辭。王世充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筆。“
尚秀芳輕垂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柔聲答道:“尚書大人請勿見笑,此曲乃妾身所創。“宋逸晨心中讚歎,這可是作詞作曲全能啊!心中再想,若是將尚秀芳待到現代去,地位恐怕不會遜於鄧麗君。
王世充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親口證實吧!果是名不虛傳,尚小姐請入席。“待到尚秀芳入席之後王世充便給她介紹眾人,或許是想要彌補關係,他第一個介紹的便是宋逸晨。
尚秀芳顯然早知道宋逸晨的身份,只見她滿目流光看著宋逸晨:“聽聞宋先生曾跟青璇大家合奏一曲,令人歎為觀止,連青璇大家都對宋先生的簫藝讚歎不已。日前先生曾隨性作詩一首,亦可稱得上絕世佳作,不知先生作詞如何,妾身厚顏,向宋先生求一首詞,待日後譜了曲與先生共奏一曲。”
聽到尚秀芳如此說,所有人都對宋逸晨投去了羨慕的神色,對此宋逸晨也很無奈,他可沒這麼大的能耐,不過他好歹也是學文學的,背幾首古詩詞還是可以的便朗聲道:“望處雨收雲斷,憑闌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蕭疏,堪動宋玉悲涼。水風輕、蘋花漸老,月露冷、梧葉飄黃。遣情傷。故人何在,煙水茫茫。難忘,文期酒會,幾孤風月,屢變星霜。海闊山遙,未知何處是瀟汀!念雙燕、難憑遠信,指暮天、空識歸航。黯相望,斷鴻聲裡,立盡斜陽。”這是柳三變的玉蝴蝶,他的大部分所有詩詞都是在青樓創作的,在這種環境下用他的詞最合適,只是他忘了這首詞的意境,其他有些人都聽出來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