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他是怎麼偷牌的?牌局在繼續著,曹龍一邊整理著自己手中的牌,一邊暗暗留意。偷牌嘛,肯定是用手,這個白毛青年的左手很隨意的放在自己胸前臺面,一動不動,很規矩的樣子,那名堂應該出在右手。
仔細觀察了好幾圈後,白毛青年去抓牌的時候,手掌掌背隆起的幅度似乎稍微有點過火,難道他是在抓牌的時候,掌心順便多夾了一張桌面上的廢牌?曹龍頓時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毛青年手掌經過的桌面,恩,手掌下面的廢牌有九筒,有七條,有東風,有發財,有么雞,有六萬…。。當白毛青年拿了牌縮回去的時候,桌面上的那個六萬不見了。
就是現在,曹龍大喝一聲:“靠!”就這麼一個字,喊得那叫一個迴腸蕩氣,飛沙走石,完全表現出了主人的後現代抽象野獸派風格,小小的麻將館裡面十來個人都覺得自己恍惚了一下。曹龍也是沒有辦法,不吼這麼大聲,怎麼好掩飾自己釋放當頭棒喝這種仙術呢,儘管已經刻意降低這種仙術的效果,但剎那間的失神是肯定有的,不喊這麼一句,會被人懷疑的。
所有人這麼一怔的功夫,曹龍已經抓住了白毛青年拿牌的手腕,站起來用力一提,白毛青年的手立馬被曹龍高高抬起,掌心對著眾人,果然,除了手指上拿了一張麻將牌以外,手心裡面還夾了一張麻將牌,由於吃痛,白毛的手掌一鬆,兩個麻將牌就掉到了桌面,不過,麻將館裡面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手心的牌。
原來是偷牌!眾人譁然。
尤其是禿頂老頭與客家餐廳的胖老闆娘,更是激動不已。老頭橫眉豎目,破口大罵,口沫橫飛。而胖婦女楞了一下以後,拿起自己的坤包劈頭照臉的朝白毛青年打過去,一邊打一邊罵:“叫你出千!退錢!叫你出千!賠錢!”
白毛青年的右手被曹龍緊緊抓住,完全不能動彈。只能奮力掙扎著,原本淡定的神情也被一臉的兇悍代替:“放開我,你這個死胖子!”掙扎一會完全沒有效果,就好像一隻大象不小心踩住了猴子的爪子,猴子呲牙咧嘴的威脅著,而大象,則一臉的洋洋得意,四處張望。
白毛青年掙不脫曹龍的控制,轉頭惡狠狠的跟胖婦人說道:“你再打,老子等下要你死!媽的!”
胖婦人聞言一怔,口中雖然還在罵罵咧咧,手上卻停了下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懼意,對啊,搞不好這傢伙是黑社會的。
“呀!你一個反面人物還這麼神氣?”曹龍很是奇怪。
“阿龍,行了,看上去他背後應該也有來頭,別把臉皮撕得太破了!”阿珍附在曹龍的耳邊輕聲嘀咕:“我已經打電話給阿昆了!我們交了保護費,他們就得把這個事情擺平!”
果然,門口一陣喧譁:“是誰這麼不長眼睛,在我大飛的地盤上出千?”門口湧來一群人,當先一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短褲背心,脖子上面小指粗的金項鍊,金鍊子上吊了一個玉墜,不是觀音也不是佛,而是一個龍形玉墜,栩栩如生。身後跟著阿昆以及四五個小弟,小小的麻將館一下就站滿了人。
“出去,無關的人都出去!”阿昆眉頭一蹙,吆喝了一聲,看熱鬧的眾人紛紛走出,麻將館阿珍看了看曹龍,猶豫了一下,留了下來。
看來,這就是阿昆口中的飛哥了!整個教育新村以及附近三條街,兩個工廠都是他一個人罩著的。
曹龍把手朝前一甩,白毛青年立刻踉踉蹌蹌的衝到大飛面前。大飛左手一把掐住白毛青年的脖子,右手啪的一個耳光閃過去,清脆的聲音過後,白毛青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說,誰叫你來的!”大飛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白毛青年的嘴角隱約有血絲滲出。
“我……自己……來的……”白毛青年脖子被抓,呼吸不暢,勉力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