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纖瘦的彷彿一折就斷的小身板,蒼白的從未經過風吹日曬的小嫩臉,上了戰場還未被敵人殺死,恐就先嚇死了!王爺向來用兵如神,怎去了一趟京城就昏聵了呢!那兔兒爺哪裡及得上文韜武略、足智多謀、禮賢下士的陳將軍!
劉煜策馬跟隨在胤翔身後,對眾人譏諷的話語仿若未聞,黑中透紫的瞳孔緊緊鎖定前方聽見戰鼓聲迅速集結起來的匈奴軍隊。
黑壓壓的全都是人,一眼望不見盡頭的人,擠擠挨挨的人,密密麻麻的人……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濃烈到有如實質的殺氣,這情景,讓劉煜蟄伏在心底的惡獸緩緩甦醒,仰起頭,張開嘴,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它在渴望鮮血,渴望殺戮,渴望立即衝過去,削掉那些人的頭顱!
胤翔抽出腰間的大夏龍雀刀,只等天朝軍隊集結完畢便衝殺過去,聽見劉煜的馬發出不安的嘶鳴,轉頭一看,卻見他眼珠子全都紅了,正用捕殺獵物的眼神盯著匈奴軍隊,唇角掛著一抹嗜血的微笑。這幅模樣美的驚心動魄,美的危險至極。
老將馮唐倒是沒有注意到劉煜的異樣,好心的提醒道:“林公子。匈奴人高鼻闊眉,五官深邃,看上去長得都一個樣。您若是想找有價值的人頭。只管看他們的帽盔。帽盔上繫著灰白狼尾的便是匈奴將領。你看,那就是阿提拉,聽說他帽盔上的純白狼尾取自匈奴人的圖騰神獸蒼狼。他出生的那日有鏗鏘狼嚎從九天之外傳來,火紅的祥雲綿延數萬裡不散,受神獸蒼狼庇佑,自此擁有了長生不死的能力。”
劉煜盯著阿提拉興奮的笑了!他對“一線生機”實在是太熟悉了,雖然隔著老遠。卻已經確定了對方體內蓬勃的“生”的力量,那正是源自於這方世界的一線生機!舔了舔嘴巴,劉煜問道:“長生不死?難道割斷頭顱也殺不死他?”
“這個倒沒人試過。”馮唐指了指不遠處的陳瑞文。目露欽佩,“阿提拉此人武藝高絕,只陳將軍重創過他一次。能砍下他人頭的,想來除了王爺。再無旁人。林公子。你涉世未深,真正的戰爭與你想象中的不一樣,隨時隨地、每時每刻,都有可能丟掉性命。這裡是邊關,更是修羅場,你還是量力而為吧。”
劉煜可沒有聽馮唐的建言,他盯著阿提拉的眼睛已開始冒出火光,兀自揣測道:也不知斬殺他後。自己的氣運之體能不能吸納他的“一線生機”?畢竟之前的幾個世界,自己只是招攬了“一線生機”。還從來沒有奪取過!就讓我在這方上千世界嘗試一下吧!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憋屈了太久,如果能夠掠奪到“一線生機”的力量,就算還不能與天道抗衡,卻也不會再畏懼它的天誅天罰!
軍隊集結完畢,衝鋒的牛角號也已吹響,胤翔高舉的刀尖緩緩落下,筆直朝阿提拉指去。天朝將士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似洶湧的海浪朝匈奴陣營衝擊。有了主帥壓陣,萎靡了近一月計程車氣前所未有的高漲。劉煜以意念驅使海馬,徑直朝兵力最密集的阿提拉所在的方位衝去。對方帽盔上的純白尾毛成了一個醒目的標杆,催促他不斷前進。
“煜兒,等我!”胤翔大吼,可劉煜已經去得遠了。
“王爺,我去保護林公子!您是主帥,您不能亂了心!”陳瑞文打馬上前,高聲勸慰。
保護在主帥身側的眾位將士紛紛露出憤懣的表情。他們最恨的便是這種上了戰場不但毫無用處,還一個勁兒給戰友添亂,事後又搶走軍功不勞而獲的廢物。倘若陳將軍真去了,也不知會被連累成什麼樣兒!殺伐果決的義親王怎會如此昏聵?!
胤翔一刀將襲至近前的匈奴士兵劈成兩半,口出譏諷,“陳將軍,你抬眼看看,煜兒何須你保護?”
陳瑞文抬眸四顧,瞳孔劇烈縮了縮。眾位將士也都露出驚愕不已的表情。只見劉煜已衝入匈奴軍隊中砍殺,不,說砍殺倒有些過了,他只微一抬手,四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