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天一夜。劉煜已經褪去麒麟補,換上了四爪蟒袍,顏色依然是滾金的大紅,刺得人眼暈。他身後跟著幾員將領。個個面容剛毅。魁梧強壯,卻被他通身的血煞之氣壓得不敢喘氣。連親信都不敢喘氣,更何論旁人?
見林公爺負手而來,眾位官員自動自發給他讓道,戰戰兢兢的行禮。來到天牢,劉煜脫掉官服,換上一件純黑外袍。
“林公爺,您來了。”已經是刑部尚書的湯斌畢恭畢敬的行禮。
“都招了嗎?”劉煜在案几後落座。翻閱書記官的文件。
湯斌躬身回話,“都招了。每個人都按照林公爺的吩咐分開來審,再交叉對照供詞,果然沒有疏漏。”這位爺不但是殺人的天才,更是審案的天才,即便被胤真譽為天朝刑偵第一人的湯斌,到了他跟前也不敢拿大。
“把胤禮帶上來。”劉煜迅速看完筆錄,衝湯斌擺了擺手。
湯斌應諾,遣人將半死不活的胤禮架上來。
“直接綁到椅子上吧。”劉煜揮袖。
“林煜,你要幹什麼?!(林公爺,綁到椅子上作甚?)”胤禮與湯斌齊齊開口,一個表情驚駭,一個面露疑惑。
劉煜將手指骨節掰得咔噠作響,笑道:“自然是動用私刑。”
“林煜,你敢!本王可是皇子龍孫,你有什麼資格對本王動刑?”胤禮聲嘶力竭的大吼,引得囚室內的罪臣紛紛看來。
“林公爺,胤禮已經招了,不好再動用私刑,他再怎麼說也是皇子……”湯斌有些為難。
“讓你們綁就趕緊綁,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劉煜衝自家帶來的幾名心腹侍衛下令,“綁起來。他如今已是亂臣賊子,不是什麼皇子龍孫。”在這些心腹侍衛們的心目中,劉煜才是獨一無二的主子,別說是幫胤禮了,就算是要他們幫胤真,他們也絕無二話。
見劉煜帶來的侍衛上手了,湯斌也沒了聲息,默默退至一旁。林公爺與皇上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這位爺就是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也有皇上顛顛兒的幫他補,不需旁人操心。侍衛們很快將胤禮捆在椅子上。劉煜走到水槽邊洗手,然後掏出帕子將水滴擦淨,用森冷至極的目光打量對方。
“林煜,你要幹什麼?!我已經招了,你不能用刑,林煜,你放了我!”胤禮拼命掙扎。
“鉗子。”劉煜攤開白皙的手掌。
侍衛立馬奉上一把鐵鉗。“咱們來玩一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做‘生不如死’。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很刺激?”劉煜輕輕拍打胤禮慘白的面頰。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胤禮眼淚鼻涕齊齊湧出,沾到亂蓬蓬的頭髮上糊成一團。
劉煜嫌棄的甩手,繼續道:“遊戲的環節是這樣——我先拔掉你手指甲跟腳趾甲,然後敲碎你牙齒,再割掉你耳朵、鼻子、嘴巴、舌頭,最後挖去你眼珠,將你做成人彘用延年益壽的珍貴藥液浸泡在大缸裡。保你沒病沒災活到九十九,你覺得如何?”
囚室裡的罪臣們莫不覺得一股寒氣由腳底鑽入腦髓又直入魂魄,令他們不由自主的向身邊的人靠攏,試圖尋找一點慰藉。劉煜其人,比傳說中更嗜血千百倍!而能駕馭這把人形殺器的胤真,卻是更為可怕的存在。他們簡直悔不當初!
胤禮像個孩子一樣哇哇的哭起來,哀求道:“林,林煜,我。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我給你當年作馬一世為奴。只要你肯放過我,叫我幹什麼都成!我錯了,我認罪……”他是真的怕了,比上次從血泊中醒來更覺得害怕。如果當初直接瘋掉就好了,最起碼可以安安穩穩的活著,不用面對這惡鬼!
劉煜卻不理他,用鉗子夾住他一片指甲。慢條斯理的揭下。淒厲的嚎叫在天牢裡迴盪,幾息過後卻又戛然而止。原來胤禮見不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