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厥過去了。一張臉比紙還白,眼淚鼻涕抽著銀絲往下掉。
“把他潑醒!”劉煜扔掉指甲,衝站立兩旁的侍衛招手。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胤禮悠悠轉醒。劉煜繼續揭指甲。胤禮繼續慘嚎。然後見血暈倒。直暈了三次,潑了一地的水,劉煜終於沒了耐心,扔掉鐵鉗用帕子擦手,冷笑道:“如此心性,如此膽色,也配與胤真爭鋒?笑話,天大的笑話!”將帕子蓋在胤禮臉上。他信步而出。
罪臣們聽了這話,個個把頭埋進褲襠。他們當初只想選一個懦弱無能。便於操控的傀儡,卻從未想過這傀儡能否勝得過胤真。如今再看,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亦不是胤真一合之敵,更何論素來平庸的胤禮?勝敗早在一開始就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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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早已人滿為患,故而不分男囚女囚,統統塞在一起,入目的全都是熟悉的面孔。一條陰森昏暗的過道通往最裡面的刑室,每天都有人被帶進去,然後便是慘絕人寰,連綿不斷的嚎叫。有的被半死不活的送回來,有的變成屍體扔出去。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頭頂。
賈政與賈母幾個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絕望中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真是不經玩,從明天開始便將他泡進血水裡,總要把他暈血的毛病治好才行。”好些人出聲附和,語氣十分諂媚。
賈政抬頭去看,卻見劉煜穿著一件滾金紅袍信步走過,手裡拿著潔白的帕子擦拭五指,身邊圍著許多官員,看服飾皆是一二品的大員,對他莫不卑躬屈膝,敬畏不已。他所過之處接連有囚犯磕頭,嚎哭道:“林公爺饒命哇!林公爺我是冤枉的,求您明鑑啊……”
“林公爺?”賈政十分愕然。
與他相熟的一名囚犯諷刺道:“現如今他已是衛國公了,真正的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你侄兒賈璉因與他交好,如今也被擢升成四品知府了……”
賈母聽了渾濁的眼睛爆射出精光,立馬排開眾人擠到牢門邊,哭喊道:“煜哥兒,求你救救我們吧。謀逆乃誅九族的大罪,你與我們可是沾親帶故啊!”
劉煜只冷冷睇她一眼,嗤笑道:“得了吧,別說是我和你們了,就算是賈赦表舅和你們也都沒了關係。皇上那裡已是備了案的,絕不會牽連到表舅和本公爺一絲一毫。事實上,本公爺還得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一再逼迫,本公爺爺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猶如鵪鶉般縮在一角的賈寶玉,不再理會賈家一群人,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賈母癱軟在地,刑部一名官員譏諷道,“倘若當初你們沒謀害衛國公,作為林公爺唯一親族的賈府也不知會何等顯耀。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一徑搖頭,一徑去得遠了。
賈政沉默半晌,忽然暴起猛掐王夫人脖子,嘶吼道,“毒婦,都是你!為何你要毒害玉兒,為何要陷害煜哥兒!咱家落都這等田地都是你的錯!你去死!”
王夫人用尖利的指甲摳撓他手背,迫使他放手,辱罵道:“如不是你與賈珍幾個廝混,攪合進這謀逆之事,咱家怎會遭難?你也有臉怪我!嫁給你這個窩囊廢,我才倒了八輩子血黴!”
兩人廝打在一起。賈母與賈寶玉抱頭痛哭,牢裡眾人麻木的看著這一切。在絕望的等待中,聖旨終於下來了,直接參與謀逆者誅九族,間接參與者視情況而定:或斬首示眾,或流放千里,或打入賤籍。
賈政人微言輕,只與賈珍吃過幾回飯。得了些內…部訊息,罪名並不嚴重,故而被判流放。賈母因受不住打擊。又年事已高,很快病死在牢裡,還是賈赦來收的屍,辦了個體面的葬禮。王夫人與賈寶玉被打入賤籍,拉到菜市口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