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也獲封正三品淑人,地位大大提升。這下可把治國公夫人的肝兒都氣裂了,對同樣是侍妾出身的鮑姨娘恨之入骨,打定主意要讓她大大出一回醜。
鮑姨娘剛入席,還未說幾句話,就見一披頭散髮的婦人撞開門簾來掐她脖子,口裡罵罵咧咧,“賤人,賤種,你們把我害得好苦!”鮑姨娘一巴掌將人扇飛,定睛一看,卻是王夫人。
王夫人爬起來,不依不饒的撲上前撕扯鮑姨娘,口裡怒罵不止,“喪盡天良的東西!分明是庶子卻迫走嫡女獨霸家產,現如今連舊主也不放過,硬要害得我們傾家蕩產才肯罷休!你們好狠毒的心思,也不怕天打五雷轟!”一群丫頭婆子圍上前,卻只是裝模作樣的擋了一擋,暗地裡放她過去與鮑姨娘糾纏。
見高姬娉習武,鮑姨娘得空也學了幾招,且未出嫁前就是個破落戶,論起打架罵人,那還真是個中高手,一腳將王夫人踹翻,又彎腰狠狠抽了十幾個巴掌,罵道:“我們林家的家事豈能容你一個外人插嘴……誰有空搭理你們賈家的事情啊?你們自己拎不清,把個禍害當成寶,遭罪了也怨不得旁人!老天爺都看著呢,該劈誰不該劈誰,他心裡有數!”這回丫頭婆子卻是實打實的去攔鮑姨娘,卻被高姬娉手裡亮蹭蹭的匕首唬得不敢稍動。
王夫人被抽的頭暈眼花,口齒不清的喊道:“鮑氏,你好大的膽子,小小家奴竟敢辱罵廝打主母。你奴籍還掛在族譜上呢,我要告官,我要把你浸豬籠!除非你把榮國公府在戶部的欠款還了,否則我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讓林煜前途盡毀!”
鮑姨娘越發狠抽了幾個耳光,又拿腳踹她胸口,嗤笑道:“上次賈政被我抽了一頓還沒有領會嗎?你回去好好翻翻族譜,老孃早不是你賈家的人了,什麼奴籍,什麼主母,你做夢呢!老孃現在是堂堂的一品誥命!”
“不可能,沒有老祖宗發話,你怎麼可能消了奴籍!”王夫人抱住腦袋歇斯底里的大喊。
“老祖宗?他算哪根蔥?老孃要離開賈府,要取消奴籍,只需我兒一句話的功夫!他賈老太太算個屁!”鮑姨娘越發氣性大,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屋裡的貴婦們看傻了眼。她們就沒見過如此粗鄙,如此不懂規矩,如此不要臉面的誥命。等回神的時候連忙讓婆子去拉架。
治國公夫人面上著急忙慌,心裡卻笑得直打跌。今日這出若是宣揚出去,看這鮑姨娘往後怎麼見人!連帶那冠軍侯也是大大的沒臉!等僕役將兩人隔開。王夫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氣息奄奄。
鮑姨娘走到垂花門邊高喊,“來人啊,把這賤人扔出去!”卻見院外衝進一列士兵,個個身強體壯,面容猙獰,漆黑的眼裡翻攪著濃烈的血煞之氣。叫人看了心中發憷。貴婦們忙用帕子捂住臉,飛快躲到屏風後,暗地裡把不懂規矩。張揚跋扈的鮑姨娘罵了個體無完膚。丫頭婆子們尖叫的尖叫,閃躲的閃躲,直把屋子弄得亂糟糟一團。
兩名士兵架起驚慌失措的王夫人,一路從後院拖到前門。扔死狗一般扔出去。鮑姨娘還未消氣。抬手把屋裡的席面全掀了,酒壺、茶杯、碗碟等瓷器摔得粉碎,更有醬菜油漬四處亂濺,本就糟亂的屋子這下更不能看了。
治國公夫人捂住半張臉,從屏風後探出頭來喝罵,“鮑夫人,你怎能胡亂摔打我府中器具,還講不講理了!小心我告你仗勢欺人!”
鮑姨娘又摔了幾個花瓶才覺得好些。尖聲嗤笑道:“狗…操…的東西,還跟我講理了!偌大的治國公府。竟就讓一個瘋婆子長驅直入尋我晦氣,打量我是傻子好糊弄呢!你他…娘…的故意讓我沒臉,我也不需給你留面子!我這人旁的本事沒有,就兩點長處:一,不講道理;二,喜歡撒潑打諢。從今往後見了我,你最好繞道走,否則必定要你好看!”見屋內已沒一件好物,鮑姨娘揮了揮手,道,“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