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成了全村的笑話。
當然,這些內情初來乍到的鮑姨娘是不知道的,隔著屏風瞅了白秀才一眼,見他雖然消瘦,但氣質斐然,容貌清俊,一看就是個有學問的人,立時便拍板了。
劉煜正坐在新佈置的書房裡,歪著頭似乎在看窗外一株紅梅,但離得近了會發現他的瞳孔根本沒有焦距。
“大爺,先生到了。”老高頭敲開房門,引白秀才進去。
“坐。”劉煜收回目光,淡淡瞥了身材消瘦,面容蠟黃的青年一眼。
白秀才被那空無的黑洞般的眼珠子鎖定,心跳頓時錯落一拍。師生見面,本是學生起來行禮敬茶,老師端坐高堂訓誡,但他現在完全不敢計較,一是因為這孩子看上去有點邪門,二是他急需老高頭付給他的每月六兩的束脩。骨氣是什麼?早在十五年的蹉跎中磨掉了。
“敢問公子之前進度如何?讀過些什麼書?”待老高頭退走,白秀才畢恭畢敬的問。
“四書五經俱以學完。”這方世界的能量雖然很高階,但在文科方面,卻和源星甚至某些中千世界極度相似。劉煜在綜瓊瑤的世界也呆了十幾年,《四書》《五經》可都是跟上書房的大儒學的,論及學識程度怕是要甩開白秀才幾條街。若非需要一個學識增長的理由,他完全沒必要找教習,直接參加科考也必獲名次。
白秀才眼色似有不信,追問了幾個相關問題後,有些頹然的又問道:“公子家學淵源,有著探花公的親身相授,公子已有參考的資格了……公子,可否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劉煜不答,拿起毛筆寫下“林煜”兩個龍飛鳳舞、風骨不凡的字,白秀才見之忘神,半晌才清醒過來,面色慘白的強笑道:“公子奇才,學生實在教無可教,羞煞,愧煞!”
“先生不必如此,做學問,即便不能教授,也可以共勉!”劉煜微微一笑,無視白秀才不安的樣子,與他輕聲的討論起四書五經來。
白秀才雖然自忖才學不足以為人師表,但為了六兩銀子的束脩,他不得不厚著臉皮留了下來,私心裡卻不敢再以“先生”自居,只自謙為“陪讀”。
這日下學,白秀才辭過劉煜,沿著小徑往角門走,在一座假山前被老高頭叫住,“白秀才,教導大爺數日。你感覺他天賦如何?”
白秀才笑了,讚歎道,“不敢稱教導!林公子高才捷足。記憶力超群,思辨方式雖迥異常人卻往往一針見血切中要害,常令在下有耳目一新之感。更妙的是他十分善於闡述自己的觀點並說服別人,於策論上獨具天賦,來日必定前途無量!”
“當真?”老高頭好容易才撐住臉上的假笑。
“自然當真。”白秀才篤定道。
“那便勞煩你多加教導,來日大爺出息了也是你的榮光。”老高頭拱手。
“不敢,不敢。以林公子之才,縱然沒有在下,也必然可以進士及第。”白秀才哈哈笑著走了。
老高頭盯著他背影良久。轉過身時臉上的假笑已被陰狠取代。說老實話,對劉煜下手他心裡有些發憷,這才想著找白秀才問一問,若是個不成器的便放著不管。若是個有大出息的。為自己一家人的命著想,說不得便要使些手段。
劉煜回房簡單洗漱,慢悠悠朝鮑姨娘的房間晃去。
“我的兒,可算是下學了。裁縫剛送來冬衣,快試試!”鮑姨娘坐在炕上招手,身邊擺滿了各色冬衣並許多精緻掛件。若還在林府,這些東西只有看的份兒,能要到半尺好料做小褂已算是頂天了。但在這裡。不用她開口,被抓了把柄的老高頭自然會置辦齊整。日子過得當真神仙一樣。
劉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展開雙臂,任由鮑姨娘擺弄。
“瞧這雙龍搶珠的抹額,我兒戴上漂亮極了!單這雙瀲灩的桃花眼就能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