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她早就死了,頭顱掉落,心臟粉碎,就是我將她的屍體焚燬的!
真想殺了他。
真想殺了他!
櫟嵐筆直的下垂著的手緊緊握拳,怒氣盛冉的瞳眸中血絲遍佈。
咬著牙說:“煊祭護法,注意你的措辭。城主這些日子過於勞煩,身體一直欠佳,如今好不容易睡著了。。。。。。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落個大不敬的罪名吧。”
在櫟嵐這句話說完後,眾位巫長和阿姆開始躁動了起來。
“這說的也對啊,我等臣子就算是有再大的事都不應該在城主睡熟之時前來打擾,更何況還是這種事,哎。”
“今天午時城主還在玄壇之上接受百姓的叩拜了呢,那就是城主啊,城主怎麼可能會。。。。。。”
“不對,經過我占卜觀星,城主的星象確實已經消亡了,無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這又該如何解釋?”
“狄阿姆,我看是你老花眼又厲害了吧,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別爭吵了,等一會兒見上城主,一切就都清楚了!”
“對!今天一定要見到城主!”
當爭吵聲漸漸消退下去後,月茗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走到櫟嵐的身邊。
她的容顏依舊美好,清淺眉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容,邁動小巧的步伐朝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走去,仿若不爭風塵的仙女。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這樣,這樣的美好,這樣的從容又淡定。當年藺老城主還在世,她也還沒有被關入蒼冥山時,她的善行和德行就早已在百姓口中廣為流傳,是人們心照不宣的城主候選人。
怎奈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皆俱變,縱使她的容顏未變,那包裹在容顏之內的心卻已經佈滿淌著苦毒的溝壑,再難回到最初了。
櫟嵐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她會是這一切的謀劃者。
記憶中那麼乖巧,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會變成如今這般富有心機的人。
“不要這麼看著我,櫟嵐。”月茗的纖纖細手抬起,怎奈剛要撫上他的臉頰就被他躲了過去,手就僵在了半空之中。
月茗看著他,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狠狠的砍了一刀般疼痛。
她將手放下,用僅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話對他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有多苦這些年來你一點也不知道。”
“我只問你一句。”櫟嵐的眉宇緊蹙,轉過頭來看著她,一字一頓道:“這些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你一直都知道你欠怡河的,我父親欠怡河的,可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欠她的嗎?我欠她的嗎?我不欠她的!我月茗從來都不欠她的!這一百多年來我被她囚禁在蒼冥山上已經受夠了,真的已經受夠了,我不想等我死的時候還是一群孤魂野鬼陪著我。這一輩子太長了,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再為誰贖罪了。”
櫟嵐的目光閃爍,卻依舊冷淡的說:“看來真的是你。”
聽此話月茗苦笑,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終得咬著牙說了句:“櫟嵐,你真自私!”她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櫟嵐,身體釀蹌了兩步。
真自私。他的眼睛,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只能看得到怡河那個女人,卻獨獨看不到月茗對他的那份愛。
他忘記了,無論是多麼善良,多麼明媚的女孩子,當一份愛放在心裡卻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時候,無論那是多麼深切炙熱的愛,終究會隨著時間而消弭,甚至變成恨。
月茗,她恨。不僅恨怡河,此時,她亦恨他。
櫟嵐看著月茗,刻意壓低的聲音中透露著焦急:“月茗,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在此危急時刻,你真的不應該策劃這麼一出篡位的戲碼!”
“那我應該什麼時候策劃呢?”月茗冷冷一笑